四个司门捕快立马从酒楼大门窜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就把张松倒转双手捆押起来。
所有宾客立马炸了堂:“嗨,这姓林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都什么事啊?快,快去禀报宰相大人!”
“完了,瞧这架势,张兄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
林禹却再无二话,施施然拂袖而去。
……
当众抓捕张松,只是林禹计划的第一步,他自谓之引蛇出洞。
在查阅丁常卿案卷时,林禹发现此案虽然看似被李亨暗箱操作断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但却仍旧存在一个不太明显却足以让自己成功翻案的纰漏。
那便是李亨采用的证人证言几乎都出自宰相府一众家丁,丁常卿一方却无一人作证!
就连事发酒楼的老板和小二都站在张松一边。
而可怜的丁常卿已经是个死者,等于张松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明显有违大夏刑律证人证言采集拒亲(需回避)就疏(第三方)之规定。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让捕快把事发酒楼老板和目睹事发经过的几位小二传唤到清吏司。
原本已经以为此事过去了的酒楼老板和小二们毫无准备,突然被叫到清吏司立马就慌了神,特别是一看到林禹那张鬼都怕的黑脸,不待他问话,胆小的老板当场就吓得失禁,屎尿横流,跪在地上就自己招了:“小民……小民知罪……小民是被……被迫作了假证,那探花郎死得冤啊,是张公子下令被几个宰相府的家丁活活打死的……”
林禹自然知道真相,冷冷道:“是何起因?”
那老板瑟瑟发抖:“是因为……因为一个歌女……那探花郎在未中皇榜之前,就在小店盘亘数月,与那歌女生了情愫,中了探花就来接她,打算明媒正娶,本属一段佳话,但赶巧不巧,就在那天,那张公子也在小店会客,一眼便相中了这歌女,强行要纳为小妾,那探花郎自然站了出来,话不投机之下,自惹来了张公子的杀心……”
“你说的可都属实?”
“给小的十个胆,也不敢欺瞒林大人,小二们也都可作证。”
“本官明白了,但你们之前作假证,按大夏律法,也得黥面流放去边陲之地充当终身苦役……”
“大人,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林禹当然知道他们是遭了胁迫,却犹自严肃地问道:“你们有没有收钱?”
老板立马头摇的如同拨浪鼓:“小的哪敢收他们的钱啊!只是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他们的手里才……”
林禹松了口气:“很好,没收钱就好,只要你们能坚持今天之言,自可将功补过,本官到时自可酌情减免对你们的责罚,嗯,现在就签字画押吧!”
……
不光张鹤年凌乱了,闻到消息的刑部尚书李亨也急得百爪挠心:“这该死的林铁面,这是打算要拆老子的台?!”
他说的没错,林禹确实打算拆台,不光是他这个滥竽充数的顶头上司刑部尚书的台,更是瞄准了以张鹤年为首沆瀣一气的文官势力的大台。
而这也不是他肆意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之举。
他是有所依托的。
在这之前,接到林禹密奏的隆启皇帝第一时间就把睿王和林禹都召到了御书房。
三人商议了半天。
最后隆启皇帝拍了拍林禹的肩膀:“朕何其有幸能得林爱卿如此贤才!就按你说的大胆去干吧!天塌下来朕给你顶着!”
睿王拉着林禹的手:“林禹啊,本王有一爱女尚未婚配,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再来府上一趟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