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见宋家乐整个上午都蔫蔫儿的,体育委员郑飞凑过来,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咱把扫把星关器材室里,好好吓吓她。”
宋家乐皱眉,直觉这是在给自己挖坑。
发现他在犹豫,郑飞激他,“今早丢了那么大的一个面子,你忍得下来?”
提起面子,宋家乐又脑子发热,答应了。
郑飞人高马大,一看就是特别不好惹的那种。他找到阿癸,口气生硬地对她说:“跟我去器材室整理器材。”
小毛孩们来来去去就那几招,他一开口,阿癸就猜到他要干什么。
见宋家乐跟在郑飞身后,眼神躲闪不敢看她,阿癸就知道给这小子的教训还不够。
她沉默地随这两人前往器材室。
关于器材室,学校里一直流传着不少唬人的故事。
阿癸还是头一次来,四下瞧了瞧,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地方比较偏,阴凉些罢了,学生们都是自己吓自己。
话虽这么说,听到郑飞安排她去整理靠里面的器材,他和宋家乐则杵在门边,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做点有意义的事。
假装收拾了一下器材后,郑飞和宋家乐就准备悄悄离开。
正要走出去,突然一阵风从窗外吹来,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他们扭头看了一眼窗户,发现根本就没打开,想起关于器材室的那些传言,心里不由地敲起了小鼓。
门上装的是球形锁,郑飞伸手拧了一下,没拧动。
凑近看,锁舌没有被按下去,他又使劲拧了几下,还是拧不动。
“好像卡住了。”
郑飞心里有点发虚,抓着门锁晃了几下,一点用没有。
“怎么回事?”
宋家乐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问完,又是一阵不知从哪吹来的风。风不大,但足以让两人感到一股寒意。
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阿癸找了块干净的垫子盘腿坐下,支起胳膊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两个人都僵着身子,一时半会儿不敢乱动。
见靠近门口的器材架上,放着几个乒乓球和羽毛球,阿癸动了一下手指,一个乒乓球立即悬浮在了半空。
宋家乐见状睁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拽着郑飞。
“什、什么情况这、这是?”
乒乓球一点点挪动着,慢慢来到他的头顶,在半米多高的位置停下。就在他想抬头看一眼时,乒乓球像是突然被松开,直直地砸到他的脑袋上。
疼倒是不疼,关键是诡异。
特别是又有风吹来时,宋家乐听到风中似乎是有一个女声,正在喊着他的名字。
缥缈,阴森,渗人。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的他,还没从早上的胆颤心寒里缓过劲来,就又被吓得忘记了面子。
乒乓球像长了眼睛,接二连三地砸在他头上。羽毛球也不甘示弱,纷纷对准他的身体。耳边又萦绕着那个女声,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宋家乐整个人都不好了。
郑飞表面镇定,心里却在犯怵,一直使劲地来回拧门锁。
毕竟只是毛头小子,不能欺负得太狠了,见宋家乐承受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阿癸适时地收了手。
又是一阵风。
就在郑飞快要放弃,准备打电话求助时,卡住的锁突然好了,门也一下被他拉开。
已经忘了器材室里还有个人,两人一见门打开了,都毫不犹豫地往外跑。宋家乐更是一边哭,一边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把短跑健将郑飞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阿癸来到门边,将乒乓球都捡起来放回原处,然后关上门,面带着笑容走回体育场。
春日阳光正好,真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