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才到了九点钟,气氛高开低走的饭局,就因罗桥的突然闯入,在平淡和谐中提前结束了。
有人紧着撤了为妙,有人败兴而归,许多荒唐点子都还没派上用场,不得不把办砸的事汇报给了子良,而子良听后心里立觉不妙,亦是意识到,罗桥既是主动去了京都,便是应了朴英求爱的意思,他不敢有一丝停滞,忙在第一时间,上报给了关赫。
在新加坡刚结束一场重要合作会议的关赫,连着多日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原本还有一场宴会参加,知道京都发生的事后,立刻改了行程,直接会场去了机场。
临上专机前,他心中烦躁异常,手机先去拨了罗桥号码。
“嗡嗡嗡…”
“嗡嗡嗡…”
“嘟嘟嘟…”
竟是在接连打去两通之后,被对方挂掉,然后,再打去,便是恼人发火的关机状态。
唉…男人的直觉啊,有时也像女人一样准确。
停在幽静小河边的越野车里,四周密林遮掩,荒凉的徒步小径都长满了草,朴英也不知道怎么把车开来的这里,或许,因一路走来,只有这里够安静吧。
罗桥晚上来了京都,婉拒住去他家,或者他给安排的别的地方,借由说是海城福利院有来这的竞选团,要他送她过去,今晚就住在那里了。
朴英不太懂罗桥安排,不知她撒谎是因怕关赫知道他们晚上在一起,会引起极其严重的后果。他心里十分舍不得,再过十一个小时,他就得出国几天,前有雷柏霖之鉴,他心里也就不难清楚,此行必是比在国内还要凶险,不知会有多少意想不到的荆棘险难等待着他,而他,现在需要罗桥,非常需要。
早些饭局刚结束的时候,一然得知今晚的事,信息里重点劝过他,说,若是真要罗桥不可了,就别再讲求君子之道,趁她有了回应,快点先把她人给拿下,最好是让她怀孕,只要她有了朴英孩子,不仅人跑不了了,连关赫那里也就消停了。
此话言之有理,说起来粗糙但道理一点不糙,朴英心里明白,也有了想这样做的意头。只是……就算是个大男人,就算他跟罗桥已经在一起过了,突然的要做这些事,他也紧张,也是得需要做一些心理准备。
不过想想,一个清汤寡水,一个性史腼腆,一个几圈酒进去仍旧清醒,一个滴酒未沾,可该如何开始?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两人就这样车里愣愣的坐了十多分钟。
罗桥望着波光粼粼的小河面,偷偷关掉震动不止的手机,正想要催促朴英开车走,转头见他有了动作,他先深呼吸了一口,双手松开方向盘,解了安全带,之后,便猛然凑身过来,捧住她的脑袋就吻上了。
这个吻来的实在太突然,简直毫无征兆,是缠绵,又是热烈,像是倾注了所有爱意。罗桥惊愣后想自然反应的抗拒,却是又因记忆中的遐想深陷其中,原本清明的大脑也轰轰一片空白,想不出拒绝,也想不出该是怎样回应。
就这样继续不知所措的被动着,她座位上的安全带被解开,座椅被他往后调了调,放平了。他开始变得急切,脱下外套,解她衣服,又是吻上有些泛肿的唇瓣,炙热的身体绕过阻碍倾压了过去。
不知缠磨了多久,僵硬的身体终于在温柔的爱抚下慢慢变软,最后防线撤退,有了笨拙回应,却是跟不上热烈的步伐,只得轻咬了下唇承受着,随着摇晃起的车身融进寂静无人的夜里。
…………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酒店的门板都要被人敲碎了,惊扰得整层人出来叨念,不过看了走廊里的几个挺拔壮汉警示后,又都吓得退了回去。
“铃铃铃…”
关赫忍住踢门而入的冲动,再次给罗桥打了电话。却是铃声从内传出,不见有人接听。他气的更厉害,边打电话,继续躁着性子敲门,嘴里喊道,“罗桥,开门!”
这声音透着压制不住的恼火,此时若是换了旁人,估计他想掐死人的心都有了吧。跟来的那些保镖互相看看,悄悄退得远了些,生怕下一秒波及自己,小命呜呼。
罗桥躺在床上睁开眼,才睡了几个小时,硬生生被吵醒,任谁都会无比烦躁,她起身瞥了眼来电,听门外响亮的动静,却是冷眼等着,待他又电话打了三次,她才慢吞吞下床,房门前故意把头发挠乱了,竟是开了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关赫用力推了回来。
他进门后,没看罗桥一眼,“砰!”一下带上门,开始房间里挨处搜索,连洗手间都没放过,最后到了床前时,他停了停,用了大力掀飞凸出的薄被,竟是看愣住了。
天赐抱着毛绒玩偶睡的正熟,受了一番很大惊扰才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正好对上那张因暴怒而狰狞的脸,“哇!”一声,吓哭了!
孩童的哭声在夜里尤为刺耳,扰人心扉,罗桥上前用力扯了关赫一旁,坐上床去,圈抱着天赐连连安抚,并抬头恼火质问关赫,“你想干吗?你发什么神经?”
如此情景,很像一对母子在经历男人的家庭暴力,而这个男人始料未及的怔住。他原本就怕会看到不该出现的人,这会看到天赐躺在床上,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松了。
眼前设计好的一切,不得不让关赫认为,是他想错了,清寡如罗桥,尽是晚上专门来京都找朴英,他们也不可能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