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辽即便没有最强大的兵力,却全民皆兵,全城上至高官,下至妇孺,随时都可以提刀上阵,死而后已。
尕错的百姓信奉着佛陀,他们可以为了一次朝圣,一步一步坚定的朝着拉纳雪峰走去。
一座城池最重要的,应该是人。
余一白脸色白的近乎透明,看不出喜怒。
江别辛如此说话,甚至可以称是大逆不道。
有些焦急的余一痕准备在大哥发怒的时候为江别辛求情。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余一白不要人扶,坚持自己站起来,走到江别辛的面前,声音温和,却居高临下。
“如果城池不保,又何谈什么气节。”
跪在地上的江别辛眼神闪过一丝悲伤,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大哥…”余一痕看着江别辛离开的背影有些犹豫。
“一痕,你要懂得,作为一个君主,永远都不能太天真。”
“是…”
余一痕低低应了一声。
苏适意时刻注意着中京战局。
顺乎山北麓的血战一直持续,濮蜀南陵好像不心疼兵力和粮草似的一直在强攻。
嘉木军在山上死守,短短三日,死伤已达一千人。
不止嘉木军,双方伤亡都不小。
苏适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手下不停写写画画,脸色阴晴不定。
她怎么都想不通,顺乎山的奇袭战术应该早就被放弃了,蜀陵的朱家军为什么还抓住顺乎山不放。
这一条线除了奇袭应当没有别的战术可以施展,即便朱家军成功将嘉木军击溃,想要翻越顺乎山也不是易事。
更何况中京在顺乎山南麓也已经布防,只要朱家军翻越山头,就要立刻再次经历一次恶战,这一点华如昼他们不会不知道。
想不通啊。
苏适意端起中秋刚才送上来的参汤抿了一口。
如果是那个心智过人的妖孽,一定能猜到南陵濮蜀的意图吧。
发现自己又不自觉的想起南言,苏适意拍拍脑袋。
自从他回去之后,他们之间的往来就只有通过信鸽秘密商讨中京事宜。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苏适意发现自己有点可笑,除了商讨这个,他们之间难道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她深吸一口气,展开一张轻薄的绢纸,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写上去,又询问了一些其他情况,落后一句写上自己对于朱家军强攻顺乎山的疑问。
最后拿桐油将纸封好,看着信鸽越飞越远,直到不见。
“唉,人外有人啊。”苏适意关上窗户,长叹一声。
苏沫捧着一沓文书进来,正听见她姐在这儿唏嘘感慨。
“你又怎么了?中京那边情况不好吗?”
苏适意瞥了她一眼,毫无形象的跌坐回椅子里,撑着下巴,眼神放空,一字一顿道:“没有,就是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
反正苏沫觉得自己永远搞不懂她姐在想什么,于是放下文书,出门的时候喊了句自己中午过来吃饭。
苏适意在椅子里扭来扭去,感觉烦心事好多。
不过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应该就是有一队人在搜寻的时候发现了爹娘留下的记号。
这代表着爹娘现在安好,只是暂时没办法回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苏适意现在还一无所知,她也只能不停派人搜寻,企图寻找更多爹娘的踪迹和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