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萱离去的脚步一顿,转身好奇地看向他,他立刻改口:“好,好得很!我很满意!多谢萱萱妹妹。”
扶萱这才饶过他,给他补了一句“你可真的要随身带好”后,去扶潇身边落了座。
“你又欺负他。”扶潇给扶萱斟了杯酒,佯作批评道。
扶萱并不接话,转而低声问道:“潇哥哥,不是说他前几日被刺客追杀么?查到是谁人了吗?”
扶潇摇头,“哪可能如此简单。”
“这才多久啊……”扶萱叹了一声。端王进这建康城才半月而已,竟然就被人盯上了。
扶潇举起酒杯,侧头看了一眼扶萱,“你身后也有人,发现了吗?”
扶萱“啊?”了一声,往背后瞧了瞧,满目不解,“没有啊!”
扶潇仰头喝了酒,呵笑一声,并不回答。
扶萱以为扶潇开着玩笑,娇噌抱怨道:“潇哥哥你怎的也学会捉弄人了!”
丝竹管弦之声渐起,众宾客饮酒作乐,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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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眼见着男郎们兴致高涨,还要继续喝下去,扶萱有了起身离去的打算。正当她欲告辞,有位郎君上前,与她攀谈起来。
“扶女郎。”
扶萱闻声望去。
青袍郎君身形瘦高,眉眼温和,笑容如夏日骄阳下,田野间轻轻抚面的微风,带给人一阵清新、淡雅的气息。
眼前人,似乎是她见过的旧人。
可她想不起来,究竟何时见过这个郎君。
她讶异地一时失神,得到的是对方一声柔和无比的轻笑。
“我是张常明,张瑶的兄长。”来人说道。
“啊,张五郎,是你。”扶萱回神回道。
原是那日在大理寺,与扶谦一并被审的那位。她确实是见过一次。
因是张瑶的兄长,扶萱便觉得不是那般生疏,说话便比旁的郎君随意了些,闲谈几句后,她问道:“你的手,可好全了?”
“不错,第二个月便好了,且回了左民当值。”张常明道,复又有了几分遗憾道:“可惜了扶三郎,如今不能在朝堂。”
扶萱宽慰道:“如今他在远麓书院,亦是学有所用。为国为民,并非一定在朝堂才行啊。张五郎认为呢?”
张常明再笑一声,“是我狭隘了。”
两人就扶谦的现状再谈了一番后,张常明看着扶萱的穿着,问道:“扶女郎可是骑马前来?”
扶萱大方地答了是。
虽是当街纵马,失了贵女的骄矜体面,但几日后便是击鞠赛了,且听说今年的彩头是个十分稀罕的玩意儿,扶萱正在抓紧与新得的“玉兔”熟悉,对赢得比赛颇有些志在必得。
张常明再道:“畅达园的击鞠比赛,扶女郎可是也要去的?”
这个“也”字便是说明张常明会去,扶萱即刻反问:“我将与瑶瑶一组,你可要加入我们?”
张常明谦虚道:“我击鞠技术并不精湛。”
扶萱不在意道:“我有杀手锏,保准能赢。”
她既然这般邀请,张常明自然不会拒绝,便也欣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