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虞明眸一转,蓦然凑近了他:“这么说来,阿澈是去过了?”
“咳!”徐澈的脸再次胀得通红,不好意思地说,“当年少不更事,被人诓去过。就那一次,就一次啊!”
看他那副生怕被误会的样子,萧虞对这莞然庄有了模糊的认知。
看来,这地方颇为少儿不宜呀!
但再怎么少儿不宜,她跑上一趟,却是少不了的。
她也不愿让难得的一次聚会全让琐事给耽误了,问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后,便笑得明媚鲜妍,亲自为徐澈斟了酒:“来,莫谈这些扫兴之事了,我敬阿澈一杯!”
这些所谓的正事,对徐澈来说,那还真就是扫兴之事。因此,他丝毫也不觉得萧虞这句话有什么问题,高兴地与她碰了杯,仰头一饮而尽。
接下来,两人谈论的都是一些京城里有趣又好玩的事情,还有一些大臣的八卦,这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是十分尽兴。
徐澈也彻底抛开了“太傅包袱”,趁机邀请萧虞日后每日都共进午餐。
萧虞想着反正她的情报系统已经铺设地够用了,日后也只有更完善的。她若是想要知道几位堂兄、堂姐的近况,也不用每日里辛辛苦苦自己去套话了,便也一口答应了他。
“若是我有事不能一起,也会与你明说的。”她也为自己留了后路。
即便如此,徐澈就已经很高兴了,连忙答应了。
两人分别之后,萧虞便到了刑部。未时不到,果然便有昨日承诺好的宗室亲自带着银子上门了。
萧虞一一接待,让小吏拿了称来,当面称过了银子入库,并将他们的案底都抹去了。
双方都松了一口气,皆大欢喜。
对这些宗室来说,萧虞的确是为他们做了件好事,心底对她的好感度更高了。
只是,与此同时,他们也都在心里犯嘀咕,猜测着推脱拖延的那一群,到了宽限的时日若是凑不出银两,会不会因此恶了萧虞?
终于,还是有人磨磨蹭蹭地留到了最后。
萧虞一看,这还是个熟人:“阿强堂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二十三日宫宴那天,抚琴作画那对兄妹里的哥哥萧强。
被她认了出来,萧强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原来,世子还记得我啊?”
萧虞道:“怎么会不记得呢?你妹妹的画,如今还在孤的书房里挂着呢!”
“是吗?”萧强的眼睛突然亮了。
“当然了,”萧虞笑道,“孤不是说了,很喜欢那幅画,要挂在书房里日日看着的吗?”
萧强傻笑了起来:“我们还以为,世子只是说说呢!”
萧虞笑而不语。
萧强踌躇了片刻,突然问道:“世子觉得,阿妩的画技可还能入眼?”
见他问得这样郑重,萧虞也认真思索了片刻,答道:“虽然在技艺上还有些青涩,也缺乏灵气,但若是只求形似,却是极佳了。”
萧强道:“世子说的不错,阿妩虽然自幼便喜欢作画,在这方面却实在是没有什么天分,更谈不上灵气。她能有今天的成果,全是一天一天练出来的。实不相瞒,我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在与人争强一本前人作画技巧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人给打残了。”
萧虞静静地听他诉说,等着他图穷匕见。
果然,萧强说完这些之后,突然朝萧虞拱手施礼:“世子,阿强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世子成全。”
萧虞连忙侧身,算是受了他半礼:“你先说来听听。”
萧强道:“阿妩自小性情腼腆,不爱与人交集。但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也快。”
“成婚的年纪了,却还没有什么亲近的男子。我就想着,等到四月里各部招人的时候,让她考进刑部里来,平日里帮着绘个通缉犯的影图,也算是个差事。最重要的是,也可以接触一些异性,让她不那么容易害羞。”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你直接让她来就是了,又何须跟我说呢?”萧虞面露不解。
萧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我这不是怕有不怀好意的男子骚扰她,想让世子多照看一下。”
啧,这心态,还真是矛盾!
萧虞心里暗暗吐槽,面上却打包票:“这个容易。既然是同宗,我又怎么会让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她?”
“有世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萧强紧绷的神经放下了,也就想起了他为什么要留到最后了,“对了世子,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世子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