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了各宗室也到了下班的时间,萧虞便没再回刑部而是直接回王府了。
这群宗室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呢?
萧虞思索了一路都没有丝毫的头绪。只是有一点儿她却很清楚,那就是连赎罪的金都筹不齐,这对宗室子弟来说很不对劲儿。
“世子?”于鹤刚从书房里出来,便看见萧虞一脸凝思地走了过来显然是有什么事不能想通他便迎了上去。
萧虞回神看见是他喜道:“长史来得正好,孤正要问问,咱们在京城铺设的情报网怎么样了?”
听到是问这个于鹤摸着胡子,脸上露出傲然之色:“虽然一些隐秘的事情还探听不到但基本也算够用了。”
“哦?”萧虞眼睛一亮一把扯住他“那可太好了,孤正有事要问你呢!走走走进去说。”
“诶世子慢点儿。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拉扯!”于鹤踉跄了两步,一脸的无奈。
萧虞连忙松手,讪笑道:“是孤太激动了。”
于鹤抚平了胸前的褶皱,摇头道:“无妨,世子有什么事,就说吧。”
于是,萧虞便将今日入宫请命,以及那些宗室的反常细细说了一遍。
“哦,竟有此事?”于鹤亦是面露疑色。他在脑中迅速分析整理最新的情报,还真的发现了这些宗室的一个共同点。
“宛然庄?”萧虞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啊!
于鹤点了点头:“不错,的确是莞然庄。从属下得到的情报里来看,许多宗室勋贵乃至普通官员,都频繁出入这个地方。据说,这是京城最大的娱乐场所。”
而萧虞也终于想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孤记得,咱们刚入京的时候,我那二表兄曾邀竟邀请孤去莞然庄玩儿。只是那个时候,孤不能出门胡闹,便推拒了。只是,待他第二次登门时,却又对此事只字不提了。莫非,这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贺兰二公子?”于鹤眸光一转,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这件事,还要着落在这位二公子身上啊!”
萧虞笑道:“这个容易,再过两三日,便是沐休了。若孤所料不错,到了那日,二表兄一定会来王府找我的。到时候,孤问问就是了。”
虽然已经有了章程,可是萧虞觉得,这件事也不能全指望贺兰坤。
于是,第二日上完课之后,萧虞难得地甩开了萧樗,主动邀请徐澈共进午餐。
徐澈受宠若惊,跟着萧虞到了福德楼。
萧虞虽心里有事,但难得与徐澈一聚,自然也是高兴的。特别是徐澈点的菜,无一例外都是她爱吃的之后,这种喜悦更是达到了。
“来,阿虞尝尝这道红焖羊肉,看看做得正宗不正宗?”徐澈夹了块儿羊肉放进了萧虞面前的小碟子里。
萧虞从善如流地吃了,只觉滋味十分鲜美,赞道:“不错,虽然与北地的口味儿有些差别,但也有自己的特色,很好吃。”
徐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又夹了一块儿鱼肉:“来,尝尝这福德楼的特色,冬笋鳜鱼。据说,当年这福德楼刚开张的时候,就是靠着这道菜,在名厨林立的京城立足的。”
萧虞作为北地人,本来是不喜欢吃鱼的,但自从尝过福德楼的冬笋鳜鱼之后,便爱上了这道菜。
只是,她却想不到,这个爱好才有了不久,徐澈便察觉到了。她心头更是温暖,看他的目光柔得能滴出水来。
被她用这种近乎露骨的眼神看着,徐澈不禁有点儿脸红。他轻轻咳了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窘迫,这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阿虞,过几日便是沐休了,我想邀你一同游北苍山,不知你意下如何?”
萧虞面露难色。
她也很想和徐澈一起出去游玩,不管去哪里都好。可是,沐休那日,她是真的有事。
极难得的,萧虞心里竟有了惭愧的情绪。作为一个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的王世子,这可真是不容易!
徐澈心思细腻,虽然单纯,却并不傻。他自然看出了萧虞的为难,心下黯然之余,脸上的笑容也勉强起来。
可他终究不愿萧虞为难,强笑着说:“没关系的,若是阿虞那日有正事,还是正事要紧,我们约在改日也是一样的!”
于是,萧虞就觉得更惭愧了。这让她觉得说出此行的目的都有些困难:“阿澈,其实……我今日约你出来,是有件事要问你。”
可是,她却没想到,徐澈听完这话之后,非但没有更失落,神色反而真的放松了。
他说:“你遇到了难处,能想到来找我,我很高兴。”
萧虞仔细看了看,见他真的没有勉强的意思,也笑了:“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去过莞然庄吗?”
徐澈闻言,面色一变,带着点儿斥责的意味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个地方?谁告诉你的?他带你去过?”
看他的意思,必然是知道这个地方的。而且,在他看来,这还不是一个好地方。
萧虞连忙解释:“都没有,是我最近查案,查到了这个地方,就想着问问你,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徐澈松了一口气,脸色却依然不好:“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充斥着野蛮、血腥、暴力、贪婪……还有色/欲。阿虞若是能不去,就最好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