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坛五十年的葡萄酒,已经八蒸八酿了。酒液粘稠如蜜,其甘醇自不必说。若是世子胜了,这坛葡萄酿便是世子的了。”
难得见世子表妹高兴,事后兄长爱怎么罚我都认了!
五十年的葡萄酿?
萧虞一听,口中便分泌出些口水来,扬声道:“二表兄如此大方,孤也不能小器。唔对了,前几日至尊赐下两坛西凤酒,孤便以此为注,来博二表兄的葡萄酿吧。”
这西凤酒乃是六尚处监造的御酒,专供皇室取用。除非皇室赐下,便是达官显贵也无门路弄到,更别说普通百姓了。
虞候府也曾风光过,贺兰坤也饮过西凤酒,一直对其甘醇、绵滑、劲道的口感念念不忘。此时便是听闻这名字,仍觉齿颊留香。
“好,一言为定!”
萧虞道:“绝不食言!”
贺兰坤拉着马后腿了些许,让马头与萧虞的坐骑平齐,这才喊了一声:“开始!”
一白一红两匹骏马几乎同时蹿出,化作两道闪电奔驰在崎岖的山道上。
“世子!”
“公子!”
一群人急忙跟了上去。
山道两旁散乱分布着许多马车,还有马儿被栓在临时打的撅子上。
两道闪电呼啸而过,灵巧地避开各种障碍,你争我夺得往前疾驰。
突然,前方不知是谁家的马儿拽得栓马的撅子都脱出了地面。那马儿得了自由便撒了欢儿,吓得看马的随从们连忙围堵。
二人皆是一惊,未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
眼见那些随从们只顾着围堵自家主人的马,全然顾不上这两个即将撞上他们的不速之客。
千钧一发之际,萧虞抚了抚踏火麒麟的脖颈,喝了声:“麒麟儿,停下!”
踏火麒麟接到主人命令,扬嘶一声,几乎人立而起,片刻后竟是硬生生停住了。
萧虞赞道:“好马儿!”
踏火麒麟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打了个响鼻。
萧虞的坐骑是自幼训练的战马,自然令行禁止。可贺兰坤的坐骑却没这分本事了。
眼见着要撞上了人,贺兰坤心神绷紧,一咬牙,提了提缰绳,枣红马纵身一跃,竟是越过了两个人,又在山道上奔驰了一段,这才听了下来。
那两个人已是瘫坐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萧虞驱马上前,低头询问:“两位可是伤着了?”
“没……没有。”其中一个先回过了神,见眼前之人衣衫华美,明显非富即贵,连忙答话。
“那就好。”眼见没有伤到人,萧虞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看那匹将一群人弄得手忙脚乱的马,对二人道,“你们的马要跑了。”
“啊!”两人一惊,身上立时便有了力气,相互扶着起身,又帮同伴去追马了。
贺兰坤策马过来,心有余悸地说:“还好,还好,没有伤到人。”
说完,他十分惭愧地又说:“今日之事,是我不好。”
萧虞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怪二表哥呢?谁也想不到会遇见这样的事。”
可贺兰坤这会儿却是意外地懂事。他驱马到马车前看了看上面的标记,认出是延候府的,便道:“待会儿进了山庄,我便去向延候府的公子们赔礼。”
到底是惊了人家的随从,若是一句话都没有,也太不将人放在眼中了。
萧虞道:“应该的。到时我与二表兄一道去。”
两人说话间,阿青与砚台他们已经赶了上来。萧虞说了一句:“走吧。”便将这二人口中的埋怨和担忧尽数堵了回去。
一行人还算顺利地进了龙门山庄,在门口迎宾美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专门为击鞠而改建的“击鞠园”。
“两位贵客,今日的贵客们都在此地。两位自便,小人告退。”
“有劳。”砚台连忙塞了块儿碎银子过去。
那迎宾美人笑容加深,再次道谢后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