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绝育之后的桃桃这两天似乎精神不太好,正好一中那边说要等成绩出来才会通知她入学,可以多陪一陪这只懒猫儿。
突然,靠床一面的墙壁发出异样的声响,咚咚咚的,像是有人在拿什么东西砸墙?
奇怪的声响惊醒了睡着的桃桃,似乎是梦到了不好的东西,吓得全身毛都炸开了来。
裴知鲤只得无奈地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抚摸着它的背,嘴里轻轻呢喃着让它别害怕。
那声响停了一会儿,后又敲击了起来,比方才力气小了一些。
为了避免桃桃受惊,裴知鲤只能抱着桃桃去隔壁看一看。
此前随柒婆婆来看过几次这套房子,但始终没有见过隔壁住的人,只听物业说业主是个年轻小伙子。
敲门,没有回应,这才看见门并没有关实,打开了一条缝。
“您好,有人吗?”没有回答。
鼻息之间却闻见了浓烈的血腥味,裴知鲤皱眉,将重新在她怀里睡着的桃桃放回屋子,再轻手推开了隔壁的门,寻着腥味,入目的是被迅速染红的浴缸和脸色惨淡的少女。
她的一只手搭在浴缸外,血滴答滴答,把地板染了一地血色,大抵是左手没力气,出血量比另一只放在浴缸里的手要少很多。
来不及细想,裴知鲤掏出手机就拨了急救,她是个不会医的,急救车到达这里也需一段时间,情急之下竟拨通了通讯录头一个号码。
“嗯?”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裴知鲤怔了怔,随后才将这里的事情和地址给傅淮书说了一遍。
“找找纱布或酒精,能消毒的就行,然后等我。”
他的声音冷静而理智,在这样血腥的环境中竟缓解了她的不适。
她本身也不是个多么好的人,只是许久未见到血腥场面,一时之间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在翻找纱布时,裴知鲤意外地在客厅电视柜旁放着的一张相框,一男一女,两个人都还是七八岁的孩子模样,女孩穿着百褶裙,露出萝卜般可爱的小腿,带了一定黄色的小帽子,笑得灿烂。
应该就是这位想不开的小女孩。旁边站着的男孩板着脸,似乎不太愿意拍照,长相隐约有些熟悉。
不及细想,傅淮书已经来到了房间外,神情淡淡,在看到裴知鲤安然无恙后又似松了口气,在裴知鲤递上在抽屉里找到的无菌棉垫和消毒纱布以及双氧水后,傅淮书动作轻缓但有序。
他把消毒纱布垫在无菌棉垫上,分了一份给裴知鲤后,又让她使劲按压住女孩搭在外面的手臂,随后又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副长筒的贴手橡胶手套,才从染了血的浴缸里把她另一只手捞出来,同样按压住。
一时间,血竟真的似乎少流了许多。
再看傅淮书,在这充斥着刺鼻腥味的空间里,也全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应,那举止神态就好像是习以为常一般。
好在今天的救护车给力,不出一刻钟就已经到达了楼下,这才把女孩儿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