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收拾,江琉向二皇子告罪想要缓上几天,姬书茂看她脸色确实很难看,随意点点头,其实他并不是很急。
江琉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神情有些恍惚。
勉强打起精神,但江琉中途上马时,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把箐藜吓了一大跳。
不过小路越走越窄,行车本就慢了许多,让江琉有时间调整。
覃州县令摆了阵仗迎接,心道:走了个公子又来了一个,都快把他这小地方吃秃了。
话是不敢说出口的,还得笑脸奉承。
覃州治安不力,跟县令有莫大的关系,二皇子瞥了一眼畏缩的县令:“你为官几载?”
县令垂头讪笑:“殿下,已有十一年。”
江琉闻言多看了他两眼:这人只怕是个地皮蛇,说不定已经与劫匪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姬书茂讥笑:“我看你也快到退休的年纪了,不如待在家颐养天年,你觉得下一任县令会是谁?”
县令慌张抹一把汗,惶恐:“殿下,这……”支支吾吾道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怂货能与劫匪勾结到一起?是装模作样还是背后有人?在这寸草难生的险恶之地,稳坐县令十一年……他肯定有问题。
姬书茂不客气地把马丢给下人喂养,径直走进里屋。
县令住的地方不算奢华,但制作家具的陈年木品质上佳,光洁无尘。
县令招了招手,旁人会意,点头退下。
安排妥当,江琉才知道县令让那小厮做了什么。
县令为讨好京官给他们送了美人。
“……”
江琉看着坐在自己屋子里多出来的三个美人儿,一时凝噎。
也算不得美人——身板干瘪瘦弱,皮肤发黄,束腰紧紧地勒着,简单地梳了一两个发髻。
“叮——”
一人发上的珠钗因年久失修突然断裂,两颗圆滚滚的珠子掉落在地。
“……”
门外传来一声冷和:“出去。”
是姬书茂的声音。
几个女子被赶出来,不说国色天香,至少眉目清秀,有胸有屁股,和她的待遇截然不同。
江琉扶额:“你们也出去吧。”当官的怎么都喜欢送“美人”呢?
县令闻讯而至,向二人赔罪——伸手不打笑脸人。原本想留下美人的京官一看二皇子都把人送走了,只好忍痛拒绝县令的好意。
覃州是真穷,连个像样儿的美女都找不到。路上杂草赛人高,埋在土里的枯骨露出一截,一路而行,见到最多的是乞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