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拿命来!”
楚惊凡信手一招,抓起一柄长剑,杀入人群,势如猛虎入林,又似龙卷平岗。只得一剑,便杀了三人,头颅横飞,鲜血四溢,溅在他脸上,牙齿上,他仍是狂笑。乞丐大吃一惊,摧起绿油油小鼎,与他剑气相抗,奈何却敌不过,被他一剑斩得倒飞十丈,哇地喷出一口血。
“怎,怎会如此?”乞丐膛目结舌,魂飞天外。
“怎会如此?楚惊凡要死,你们也活不了!”
楚惊凡纵声大笑,双眼越来越红,胜过血,赛过火。手起剑落,打横一扫,又杀四人,人人齐腰而断。他提着剑,走向乞丐,一边走,一边笑。
乞丐步步后退,然而身后是绝壁,已然退无可退,蓦然一声大喝,一掌拍在鼎上,绿芒大盛,尽数朝楚惊凡卷去。
楚惊凡哈哈一笑,二话不说,提剑一斩,竟然将那绿芒一剖为二。去势不竭,猛地一剑斩在乞丐那鼎上,只听咔嚓一声响,那鼎应声而碎。剑气奔涌,冲向乞丐,正中他胸口,就听他一声惨呼,往绝壁下坠去。
“杀得好!”李华阳叫起来。
“嘿嘿”
楚惊凡冷冷一笑,提着剑回转身,朝李华阳走来。此时,他浑身上下俱是血,脖子上,手上,青筋如虫,不住冒血。那双眼睛早已不是人眼,而是恶魔一般。李华看得大惊,叫道:“楚惊凡,你,你想干甚么?”
“嘿嘿”
楚惊凡又是一笑,双手举剑,指向天空,正要一剑斩下。“仙嗡,仙嗡”突然,也不知是那里响起了两下琴音。一听这琴音,楚惊凡陡然一震,竟而呆滞。
那琴音一响即逝,过了数息,楚惊凡浑身一软,半跪在地,拄着剑,低着头。
“楚惊凡,楚惊凡”李华阳又惊又怕,哆哆嗦嗦走上前,想把他扶起来。
“走,快走!”
楚惊凡浑身血染,不住颤抖,鲜血从他身体冒将出来,又流在地上,看得人心惊肉跳。
“你救了我,我当然得救你。”李华阳颤颤抖抖走去。
“走!!!”楚惊风又是一声嘶吼,猛然抬起头来,向看李华阳。那双眼里哪里是人,比野兽更凶,比恶鬼更恨。李华阳呀地一声,坐在地上,暗觉浑身手脚发软,想走也走不了。突然,楚惊凡强撑起身,横起剑来一拍。李华阳便如苍蝇一般,高高飞去,远远落去。
“啪”地一声,李华阳落在草丛里,经得这一摔,她神志尽复,想要再去扶他,却又不敢,猛听远处嘶吼阵阵,如同野兽咆哮。她心下实在怕得狠了,只得朝着吼叫声音方向拜了三拜,抹了一把眼泪,掉头就跑。
人在逃命之时,奔得实快。
李华阳越奔越快,暗觉一颗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处,上不去,又落不下来,只想就此逃得远远的,永远也不停下来。奔得一阵,突然力竭,一头摔倒,哇呜哇呜哭将起来。
这一哭,当真是凄惨无比,闻者心伤,见者断肠。说到底,她只有十五岁,又是那等尊贵的身份,平日所见俱是盛章华彩,几曾见得这般狰狞恐怖之事?能撑到现下,已是殊为不易。
“殿下为何要哭泣?”
正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突听一个声音响起,她下意识便道:“我自哭我的,与你何干?”那声音一愣,说道:“人生伤心事,最是悲欢离别时。若是生离死别,那也当哭。”
“谁?”
李华阳这才猛然惊醒,抬起头来一看,只见自己扑到在一块石头下面,那石头极大,上面站着一群人,人人拿眼看她。
当先一人面如冠玉,眉目和善,头戴玉冠,身穿圆领华袍,看上去颇是温文儒雅,只是手里却提着一柄带血剑。她心头一惊,再一细看,这人虽然笑着,脸上却有痛意。她一愣,便见这人少了一支手,左手齐腕而断,新包扎得伤口止不血,仍在一滴一滴往下流。
“我姓庄,因排行第二,江湖人称庄老二。”
那人淡淡说道。李华阳却是听得大惊失色,心想,庄老二,庄老二,糟啦,这人与那乞丐是一伙得。
当真是,才脱狼群,又入虎窝。
“圣女有令!”
这时,远方飞来一道人影,那人来得极快,三两个呼吸便已窜到大石头上,看了一眼李华阳,冷冷说道:“速速将她带去碧云庵,不得有误。”
庄老二道:“是,庄老二领命。不过,圣女可知,伏牛山中有得紫阁派中人。黑寡妇丢了一条腿,我庄老二也少了一只手。”
“圣女已知。”那人道:“来者是紫阁派当家人。”
“既如此,圣女为何还坐得住,任由来人左冲右杀?”人群中忽有一人叫道。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