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的这句话把整个大院都差点给炸翻了，人群里的八卦声此伏彼起。

有人道：“我次就听程明媳妇说，去年八一那天，她见小寡妇去妇科看环，我就有所猜测。如今看来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有老人说道：“唉，都别说了，她一个女人家拉扯三个孩子实在不容易，肯定是为了预防万一。”

“这么个预防的法子，还真新鲜。”

“这会要是再说俏寡妇外面没人，我是不信的。”

“傻柱这份冤枉可就没出说理去了。”

“就他那傻样，还不就是替别人养小情儿的命？”

“那倒是。”

“别胡说，傻柱是感恩。救命之恩。”

“救他妹妹的是一大妈。他的感恩之心却把一大妈给害了。傻柱这叫恩将仇报。”

一大妈这会儿正在床抹眼泪，外面的那些话，就像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抽在了她的脸。易中海蹲在角落里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就在贾张氏要继续打孩子的时候，秦淮茹扑过去推开她，紧紧地护住两个女儿：“你要打就打我，别再打孩子了。我没有对不起你们贾家，没做过丢人的事情。孩子今天吃的粮食，是干净的，不是脏的。”最后一句她是大声喊出来的。

何雨柱拉着板车去了后院，路过人群的时候，那些人有的看着他冷笑，有的指指点点，始终没人帮他一把，也没人问一声在医院里的王晓东怎么样了。

次日一早，他给聋老太打水看炉子的时候，老太太说道：“你想要进山就早点走，哪怕在外面打混几天都行。大院里估计还得闹一阵子，你要是不走，很可能就把你牵连进去了。你把钥匙留下来，我帮你看屋子。”

何雨柱发出一阵冷笑：“凭什么？就凭那几个歪瓜劣枣也敢打我的主意？”

聋老太苦笑：“傻孩子，人言可畏，知道不？如果你不走，那婆媳俩很可能把矛头指向你，好从你身挖一块肉。以前人家婆媳只要一闹矛盾，都是你出钱出粮，和稀泥，帮她们说合。人家就认定你了。”

何雨柱眼睛一瞪：“那就是说，她们是不打算跟我讲道理了？”

“女人家的心思，你们男人不懂。这婆媳俩看不了那么长远，总是能抓住一点是一点。别看昨晚闹得欢，一转眼就能联手坑人。快走吧，一会儿大家都该起来了。”

何雨柱走了，大院里的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娄小娥清早起来透过玻璃看着何雨柱挎着一个旧帆布包匆匆往外走，这是要出远门？他要去哪？去几天？

她想喊住傻柱，给他道声谢，却又觉着不合适。她看看这间住了几年的屋子和放在桌子的结婚证，一时间心绪烦杂。

她该走了，这个人心寒凉的大杂院，除了聋老太和傻柱，再也没有一个人是值得她挂念和感激的。家里人就要出国了，她是一起走？还是跟着初恋去湘南？她还没有一个最终的决定。

许大茂最近一直在下面跑公社放电影，离婚的问题还没有摆到桌面。怀不孩子，到底是谁的原因，昨天终于有了定论。

原来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哈哈，这可就太可笑了。该，活该。他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就应该没有孩子。谁让他在外面沾花惹草？谁让他跟小寡妇勾连不清？谁让他冤枉了自己这么多年？自己这几年受的委屈，又有谁来给她补偿？

这两年公婆的埋怨，外面说她是不下蛋母鸡的传言，以及许大茂因为孩子的事情跟她产生的龌龊，都是堵在她心头难言的痛。

她以前明知那家伙在乡下勾引小姑娘，做下了好些风流事，却因为心虚不敢跟他大闹。如今可不一样了。哈哈，真想将医院的诊断证明，甩在他的脸。

不过嘛，还是让他蒙在鼓里的好一些。贾家的热闹很无聊，易老头晚节不保。小寡妇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以前有着傻柱的帮衬，她才能装出一副出污泥而不染的模样。

如今没了这个傻子的救济，以后呢？她会不会打傻大茂的主意？肯定会。再等几天，只要她们一勾扯，离婚的理由就有了。

贾家的早餐很清淡，鼻青脸肿的婆媳俩谁也不理谁。两个闺女下的瑟瑟发抖，吃个窝窝头都是小心翼翼的。

贾张氏就着咸菜吃了几口，她把筷子一拍：“你去给我把我孙子接回来，住在乡下算怎么回事？你那一家子有一个好心人没有？又有谁会照顾棒梗？你们秦家这些年坑了我贾家多少钱粮？一次都没帮过咱家。”

秦淮茹有些不满：“妈，咱能不提说我家的事情吗？秦家人也没说把你孙子撵回来啊？再说，那个小霸王这些天一直带着人在找棒梗，万一真的碰了该怎么办？

许大茂说是帮忙找人，可他又被派到乡下去了。我找一大爷求他帮忙，结果你就闹了这么一场。”

贾张氏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你还敢怪我？你跟那老东西大半夜的在背人处干什么？真当我没看见？”

“妈，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大爷悄悄从家里给咱偷了一斤多白面，这不是怕一大妈发现吗？”

贾张氏眼中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哼，骗鬼呢。他一手拿着小袋子，另一只手呢？你当我眼瞎了？”

秦淮茹摇头否认：“没有，真的没有。肯定是背影交错让你给误会了。”

贾张氏低下头道：“是，我老眼昏花，我儿子死了，我看不住你。你就是想往前走一步，我也没辙。你以前跟傻柱那傻子挨挨蹭蹭的，我就当看不见。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家里的生计，给他点甜头吊着那个傻子。反正就凭傻柱的秉性，也干不出什么坏事来。可那老东西和许大茂以及曲老三他们，哪一个是容易糊弄的？你往日拿回来的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真当我老糊涂了？”

秦淮茹愤愤不平地道：“那你说我能怎么办？除了那个傻子，还有谁会平白无故的给咱家送吃食？不在我身沾点便宜，谁会无端端帮衬咱家？我就剩那么一点底线了，结果还让你把我环的事情给说了出去。

我不环，万一怀了孩子怎么办？你替我考虑过没有？这一家子老老少少，哪个不指望着我过活？我就那么一点工资，不让人占点便宜，谁凭白给咱好处？没有那些人给的东西，咱家的日子还怎么过？”

贾张氏叹口气，压下了心里的那把火。她心思一转说道：“你去傻柱那里再想想办法，给这个傻子一点甜头，总比让那些个混蛋真的占便宜要强得多。让他先把我孙子的事情解决了，你再把甜头给他。”

秦淮茹也是一叹：“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傻柱如今不好骗了，仅仅是许诺一点念想，已经不管用了。如果再像以往那样，光说好听的，不给点真便宜，估计那傻子是不会动心的。许大茂今明两天就要回来，先看他怎么说。”

贾张氏眼珠子转了转，看着儿媳妇说道：“你早点去找傻柱，先稳住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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