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睡梦中的林湛文猛然苏醒，本能的向床前的来人扑过去，手中一片薄薄的白色刀刃，厉芒一闪而过。

是宋月白！

抹向脖子的刀锋一偏，宋月白左下颌划出一道白痕，接着鲜血渗出。

紧扣着宋月白手腕的左手松开，她手里的水果刀落在地板上。

他将宋月白拉起来，血流到了她的脖颈。

好像被扑倒的不是自己一样，宋月白没有尖叫，平静的摸了摸左边下颌，一手的鲜血顺着掌纹扩散。

“做噩梦了？”宋月白平静的问。

“没有。”

林湛文拾起水果刀放到桌边，转身穿衣服。

宋月白走到一旁的宋清月用过的梳妆镜，脸上的血好像越抹越多，越抹越多。

宋月白说道：“会留疤吗？”

林湛文停下系扣子的动作，转身仔细打量着宋月白。

“你怕吗？”

她出奇的沉静，这出乎他的意料。

镜中的宋月白，神情冷漠，一侧的脸颊、耳垂、脖子全是模糊的红色，配合她的紫黄短发，精致小脸有一种妖异的色彩。

“这里留道疤应该挺酷吧。”

“大概不会，我带你去医院。”

“什么不会？不会留疤？不会很酷？”

宋月白皱眉，像是很困惑。

“都是。”

“那去什么医院。”

宋月白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利索的走开。

“喂。”林湛文叫住宋月白，犹豫了下，说道：“不要拿刀。”

“那你记得锁门。”

◎

餐厅。

“你要住下！”

林湛文震惊。

“是啊。”

宋月白的脸庞已经洗得很干净，水嫩的脸上只剩下一道细长的血痂。

“你不上学吗？”

宋月白道：“我保送了。”

“我要把房子卖了。”

宋月白理解的点点头：“哦，要变现啊。”

林湛文诉苦：“对啊，水电物业我都付不起了，一个月要一万多啊，还要打扫卫生，很麻烦的。”

宋月白说道：“那我就住到卖房的前一晚，做一个告别。”

林湛文哑口无言，他立即拿起手机拨通宋清月的电话，还好，宋清月今天没有要出席活动。

“林湛文？怎么了？”

林湛文说道：“你妹妹要在我这住了，你快把她带走吧。”

“什么？！你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

宋月白接了电话，去卧室说了几句，把手机还给林湛文。

宋清月问道：“你要卖房子？”

声音微不可查的颤抖。

宋月白将林湛文临时现编的借口告诉了宋清月。

“呃……对。”

林湛文骑虎难下。

“那你卖给我吧，市价。”

“呃，我再想想。”

林湛文如果有尊严，就不可能把房子卖给宋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