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打开了，你可以进去了，拿了东西赶紧走。”

林湛文挥挥手，将宋月白赶出去，转身锁上房门，打开一旁书柜，取出微型保险箱，打开，是他的“读书笔记”。

他的脸上阴晴不定，伸手将写上字的几页纸撕了下来，一把火点燃，看着在马桶里一点一点彻底烧成粉末才冲下去。

幸亏在与克格勃的猫鼠游戏中，谨慎融入他的骨髓，不然笔记被肆无忌惮的宋月白翻到，他只能灭口，远走别国，重回混乱与枪炮的世界。

系统神秘莫测，远高于他的一切秘密。

“从此以后，任何涉及系统的想法，不可语不可记，而系统内容的具现必三思而后行。”

林湛文双手一合，kindle出现在他手上，屏幕左上方显示两小时的倒计时。

02:00

01:59……

“改写”与“妥帖”上线，他不必考虑太多合理性的问题，但抄书的顺序仍需斟酌。

抄一部号称四大名著的《三国演义》，再抄一部《亵渎》，就算同是罗贯中的文风，其水平断层之大依然明显。

名著之伟大是结构性的伟大，文采文风只是锦上添花，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言语如砾石一般粗糙，但不损其文学巨匠的风姿。

所以，第一，作品与作品之间的水平要尽量接近。

第二，作品质量由低到高安排，走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路线。

具体顺序还要先看序言。

书的序言是其脸面，作者或者编者，将其重要的信息放在前面引导读者阅读。

00:01

两个小时，他仔细读完了金庸、古龙、梁羽生、阿Q、汪曾祺、黄昏清兵卫等几部现代文学的序言。

收起kindle，林湛文仔细比较。

阿Q序言，最短、最妙，这个叫鲁迅的作者语言莫名的有味道，在“不朽”“速朽”“列传”“正传”的颠三倒四中让人忍不住笑，可笑里又感到一种绵长的滋味，让人不得痛快的笑。

但是短篇，放后。

金庸、古龙的序言倒使他惊讶了，两本全集的编者都将金古两人并为一时瑜亮，金庸稳居龙头，古龙次之，梁羽生又次之。

武林盟主梁羽生竟然排在第三的位置！

难道在武侠的尽头还有路吗？

金庸比梁羽生更厚重更曲折？！

而古龙在传统武侠的路上开现代化的车？！

这两个最重要！

黄昏清兵卫，岛国武士小说集，有传统武侠珠玉在前，这个放最后。

汪曾祺散文小说集，是文人小说和散文，放后。

网络小说……抄不抄呢？

◎

林湛文在头脑风暴，看了下表，时间很晚了。

到宋月白卧室前，敲敲门：“喂，九点了，还不走吗！”

没有回应。

他皱眉。

卧室的房门都是高级货，隔音性能还不错，但他还是听到宋月白细微的呼吸声。

“宋月白！”

他拍门。

宋月白打开门，身上的单衣褶皱，领口歪向一边，露出一边细细的锁骨和吊坠的黑绳，配合起来有点诱惑的感觉。

她睡眼惺忪：“你敲什么门啊，吓到我了。”

“你还不走？明天你不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