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换班时,琴容姐姐说郡主交代她出府办事,如果事情顺利,午时就会回来,现在想想,琴容姐姐当时的表情十分不对劲,都怪我,如果我早点发现她不对劲,我拼了命也不让她今早出府去。”
陆临鸢问到:“除了这个,她临走前可还说了什么?”
芷卉皱皱眉头,努力回想昨夜的事情,突然惊喜道:“对了,有信!琴容姐姐说,如果事情不顺利,便将她枕头下的一封信交给郡主。”
陆临鸢扶了扶额,这小丫头真是傻得厉害啊,最关键的事情居然忘的干干净净。
芷卉连忙又磕了个头,哭着道歉:“郡主恕罪,昨晚困得厉害,琴容姐姐后半句话我给忘记了。”
“罢了罢了,还不快去把信拿过来。”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芷卉连忙起身,跑过廊道时还险些绊了一跤。
这些天的相处,陆临鸢看得出来琴容是一个知世故、识大体的姑娘,更何况她是陆家的家生子,自幼就签了卖身契,没有理由会逃出府去。
难道是......与人私奔了?
陆临鸢抽了抽嘴角,果然是这几日画本子看多了。
不多时芷卉就带着琴容留下的那封信跑来了,她不识字,所以也没想过提前打开来看看。
陆临鸢打开信封,入目是隽秀的字体,想来是下了苦功夫练过的,越往下看却越是窝火,一封信看完,陆临鸢顿时将信纸揉的粉碎,清风吹过,飘散如尘,竟是比芷卉做的糕点还要稀碎。
陆临鸢眼底冰冷如刀,一眼,便仿佛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度,芷卉拽着裙摆瑟瑟发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好得很啊,真是好得很,竟敢动我叶笙的人。”
呈瑜国建国虽不足百年,但司法健全,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各司其职,只有遇到与王孙贵族有关的大案方才会公开受审,三司齐聚。
对于普通老百姓之间的恩怨纠纷、人命官司,一般都是由京兆府负责受理,审讯,断案,结案,归档。而今日的京兆府衙中可谓是热闹非凡,门庭若市。
“听说了吗,早上击鼓鸣冤的女子刚刚被施了拶刑!”
“天呐,那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张大人当真能下得去手?”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啊,谁让她状告的周尚书家的公子,这官官相护,怎可能真的为我们平头百姓出头。”
一旁的大汉忍不住叹息:“唉,好好的一个姑娘,只怕那双手就这么废了。”
有人应和道:“可不是嘛,那周尚书家的公子为非作歹多少次了,哪一次不是被他爹暗中摆平了,偏生这个姑娘不信邪,硬要告到底,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几个大汉也忍不住为那倔强的姑娘感到惋惜。
突然周围一阵骚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朝着京兆府衙的方向跑,刚刚聊天那几个大汉忍不住好奇,顺手抓了个兄弟追问。
“好兄弟,你们这是又凑什么热闹呢?”
那被拦住的小哥眼中都放着光,提着嗓门嚷道:“你们还不知道呢,就在刚刚,昭栎郡主的马车停在了京兆府外面,大哥,你还喝什么茶啊,赶紧看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