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青苔落绛英。
五月的晌午,空气中已经有了几分灼热,陆临鸢命人搬了架躺椅搭在府院的石榴树下,恰逢这几日石榴花开得正浓,一杯清酒,两碟甜糕,三分清爽,四周花香萦绕,悠哉游哉的享受着午后的悠闲。
自从琴容成了大丫鬟,陆临鸢每日都有消暑降热的甜品糕点可以吃,那手艺让挑剔如陆临鸢也赞不绝口。
瘫坐在躺椅上,仰头欣赏着似火一般的石榴花,顺手拿了一块甜糕,可还未送入口中,甜糕就已经碎的不成型了。
陆临鸢拍了拍落在身上的残渣,抬手又重新拾了一块,如视珍宝一般轻柔,刚刚送入口中,甜的发齁的味感直冲脑门,就像吃了一口纯晶糖一般腻歪。
陆临鸢立刻将甜糕吐了出来,豪饮了两杯清酒,方才压住那甜腻的感觉。
“芷卉!”
陆临鸢一声怒吼,吓得原本在石榴树上休憩的鸟儿纷纷惊飞。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芷卉发现陆临鸢并没有传言中那么不好伺候,甚至也不像从前那么喜怒无常,责骂打杀下人了。
她第一次做大丫鬟,即便有琴容在一旁指导,也时常做错事,可却连一顿鞭子也没挨过。渐渐的芷卉对陆临鸢的印象也好了起来,偶尔还敢与她说道两句。
只不过,每当陆临鸢大声唤她的时候,就是铁定的生气了!
果然,当芷卉飞跑过来时,陆临鸢阴沉着的脸,黑的仿佛能滴出墨来。
芷卉立刻识时务的跪下请罪,“奴婢参见郡主,请郡主恕罪。”
陆临鸢冷哼一声,吓得芷卉浑身一颤。
“你且说说,恕你什么罪?”
诶?芷卉一脸疑惑,抬头看了陆临鸢一眼,又看了石桌上稀碎的甜糕一眼,顿悟。
芷卉耷拉着脸,欲哭无泪:“郡主恕罪,奴婢错了,奴婢手艺不佳,坏了郡主的兴致。”
那副惨兮兮的模样顿时引得陆临鸢失笑,火气也降下去几分。
“琴容呢,怎么今日是你在做糕点,你那厨艺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你心里没点数吗?”
芷卉觉得委屈,她的厨艺怎么也没差到这般地步吧,不过碍于陆临鸢的心狠手辣,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满,只得如实说到:“奴婢今日未曾见过琴容姐姐,看着到了郡主午茶的时间,这才擅自做主下了厨房。”
“琴容不见了?”
芷卉疑惑道:“不是郡主派琴容姐姐外出采办了吗?”
“我何时派她采办了?”
“那...那...”
芷卉知道陆临鸢不会拿这种小事逗弄她,回想昨夜最后见琴容的场景,那副依依不舍仿佛生离死别的场景,怎么都不像出府采办的模样。芷卉顿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着急的眼泪刷啦就流下来了。
陆临鸢生平最见不得人哭了,顿时有些心烦意乱,喝道:“行了,先别哭了,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芷卉摸了摸眼泪,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陆临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