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直聊到了深夜,然后就在钟跃民房间的床挤了一晚。
第二天早,薛毅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钟跃民郑桐袁军三人还在睡大觉,他突然觉得脚有点痒,低头一看,袁军这厮正头朝下抱着他的臭脚在啃,丫嘴里还在呓语般地感叹:“哥几个,吃冰激凌了,这冰激凌味儿真好!”
薛毅赶紧把脚抽出来,稍微用了点力气,袁军便有了反应,立刻从床跳到地,然后闭着眼睛开始非常迅速地往身套衣服,一边给自己穿衣服还一边大叫:“出早操了出早操了,刘前进,朱爱国快起床!”
薛毅笑眯眯地看着,心想这应该也是一种军人的职业病了,至于袁军喊叫的那两名字,应该是他的战友了。
钟跃民反应也快,听到出早操三个字,也从床蹦下来,不过他破鞋穿了一只很快就清醒了,抬腿给了袁军一脚,骂道:“袁军,你丫抽风啊?这是在我家,我们特么在休假,出早你大爷个操啊!”
袁军被踹得差点一个屁墩儿坐倒,他这时也完全清醒了,摸着鼻子尴尬地辩解:“别动手别动手,哥们儿这也是战斗警惕性太强了,跃民,你得向我学习!”
钟跃民气不打一处来:“我学你大爷,哥们儿好不容易睡个懒觉全被你丫给搅和了!”
“呼噜呼噜呼噜……”
让人惊异的是这两人都吵这么大动静了,郑桐这厮居然还睡得打呼噜。
奇人啊!
“你们继续,我去厕所!”薛毅尿意甚浓,夹着腿急忙冲出了房间,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忙活做饭。
他在厕所解决完以后回房间的时候,跟中年妇女打了个招呼:“阿姨好,请问您是……”
他记得钟跃民说过家里的情况,他老娘早死,家里就他跟他老爹两个人相依为命,这怎么突然冒出个女人?
中年妇女回身未语先笑:“咯咯,小伙子你好,你是昨晚来玩的吧?我是钟老的保姆,钟老一个人住,没人照顾,所以市里头让居委会派人照顾钟首长的生活,给他做做饭啥的,我以前是开绸缎铺的,后来不是公私合营了嘛,也没啥事儿干,所以就自告奋勇过来了!哎呀,你看我说了半天都忘记说自己名字了,我姓陈,叫陈雪茹,你可以喊我陈阿姨!”
“陈阿姨!”薛毅点点头,钟山岳是副部,以他的级别确实可以由公家给他配生活保姆。
话说这个陈雪茹长得挺漂亮的,像后世一位名叫田海融的女明星,而且这泼辣开朗的性格也挺讨人喜欢,不愧是开绸缎铺做过老板娘的。
“去吧,再睡儿吧,过会儿早饭就好啦!”
“辛苦陈阿姨啦!对了钟叔叔起了吗?”
“咯咯,钟老早起了,去外面打拳去了!”
薛毅回到房间的时候,钟跃民和袁军正靠着床坐在地低声聊天,郑桐还在呼呼大睡,那家伙看着挺斯文一人,睡相却一点也不斯文。
“大爷的,哥几个都醒了,就郑桐丫一个人睡得舒服,心里好不平衡!”袁军翻身从地爬起来,一把扯下脚的臭袜子打算扔郑桐鼻子,给丫呼吸一下别样的空气。
薛毅连忙拦住袁军,嘴角露出浅笑:“这方法太糙了,而且杀伤力有限,我们这样……”
三个人进进出出忙活了一阵,然后拍了拍郑桐的脸。
郑桐睁开眼睛以后,发现眼嘛前就是三颗人头。
他骇了一大跳,埋怨道:“你们仨有病啊?大早盯着我看什么?哥们儿脸又没花!”
“唉!”薛毅、钟跃民袁军三人齐齐看着郑桐叹气,脸色十分凝重。
这倒弄得郑桐满心疑惑,搓了搓脸纳闷道:“怎么了?你们仨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一晚都闹失眠吧?”
薛毅摇摇头,做痛心疾首状:“桐哥,小弟本以为你睡觉也就是打打呼噜,小毛病嘛,没事儿,谁睡觉还不放个屁呢?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做下这等出格的事情!”
郑桐脑子反应也快,立刻不乐意了:“薛毅你这什么意思?把我打呼噜比作放屁?甭以为我听不出来!还有,你小子把话说清楚,我做什么了?”
薛毅看向钟跃民:“跃民哥是主人家,还是让他说吧,小弟我实在说不出口!”
“跃民,你丫说!”郑桐皱眉,心中却想自己能干出啥出格的事情!
钟跃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郑桐,哥们儿跟你十多年交情,也是没想到,你丫睡觉居然会尿床!唉,算了,尿床就尿床吧,好在褥子后吸水,不至于流得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