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暝渊：“……”他小心的瞅着舒虞的表情，“要不，我每天陪你去逛逛街？给你挑几套首饰？”

舒虞果然不说话了，“我沐浴去了。”

湛暝渊总算松了一口气，总算哄好了。

听泉院特地修筑了一间温泉室，舒虞将身体浸在水中，任由温暖的水包裹着她，她精神渐渐松懈下来，靠在水池壁睡着了。

湛暝渊久等舒虞不来，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便过去寻她。

却看见，舒虞的身体一寸寸滑进了水中，水漫过了她的鼻尖，漫过了她的额头……

舒虞梦见了从前的事，她握着檀郎的手，教他射箭，檀郎天赋奇佳，然而到底年纪小，手上没有力气，射出去的箭没有飞出多远就落在了地上。

檀郎十分懊恼，沈清虞鼓励他，“姑姑刚学射箭的时候，还没有檀郎这么厉害，连弓都拉不开，咱们再试试好不好？”

“好。”五岁的男童认真说道。

舒虞一遍又一遍的教着檀郎搭箭，看着羽箭朝前方射出去。

当第一支羽箭射中箭靶的时候，她与檀郎都激动的拍手。

当第一支羽箭直中靶心的时候，檀郎雀跃无比的跳起来，“姑姑，我以后会更厉害的，我要成为像祖父、父亲那样盖世无双的大英雄！”他晶亮的眸子里闪着希冀的光芒。

再然后，美好的梦境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檀郎白皙柔嫩的小脸忽然变得猩红可怖，扭曲，狰狞，檀郎朝她伸出手，手心是一根沾满鲜血的变形的箭镞。

“姑姑，姑姑，”稚童凄厉的哭声不停的回荡在她耳边，“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呀？我好疼！”

“檀郎！！”

舒虞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了湛暝渊的脸。

她一把推开湛暝渊，低头，看见自己浑身赤裸，对面那人衣服却完好无损，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捂着上半身还是下半身，最后只得默默捂着脸。

“你怎么在这儿？”

“我再不来，你就被淹死了，说不定我明天就成为鳏夫了。”湛暝渊道。

舒虞有些心虚，“我只不过是做了个梦，我可不是想淹死自己。”

“谁是檀郎？”湛暝渊问。

“什么？”舒虞打了个激灵，佯装没听清，妄图糊弄过去。

她刚刚梦见了檀郎，难不成说梦话叫出了檀郎的名字？

湛暝渊脱去外袍，给舒虞披上，然后又问了一遍：“谁是檀郎？”

舒虞张了张嘴，半晌才说道：“潘安，是潘安，我刚刚梦见我要嫁给潘安，心里面别提有多开心，然后就醒过来了。”

她不知道湛暝渊信不信，但是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湛暝渊只是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潘安的妻子早逝，你梦见什么人不好？梦见自己要嫁潘安？”

“我……”舒虞嗫嚅，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若是我也早亡了，你会像潘安一样终身不娶吗”

“你想都别想，”湛暝渊飞快说道：“我才不会学潘安，等你死了以后，我娶十个八个小老婆。”

“你无耻！”舒虞气急，“我还没死呢，你就计划好要娶小老婆了！”

女主能有什么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