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庆掏出几瓶品质更好的疗伤丹药,递给两个身受重伤的属下。
“我这人不太喜欢说场面话,不过我既然接手狂刀会,就不会再让你们受欺负。”
徐安庆简单说了两句话,就把吴钩和扈七娘招到阁楼二层。
雷羽这小子本来就是从黑虎门过来挖墙角的,没资格上去。
姚氏三兄弟和其他人则是留在底楼。
徐安庆来到二楼,直接找到主位,大马金刀地坐着。
“两位也坐下吧,不用拘谨。”
吴钩和扈七娘二人应声坐到侧位,与徐安庆隔得有些远。
“聂饮风,洪坤和张广松都是我杀的。”徐安庆语出惊人。
扈七娘除了觉得意外,倒是没有其他情绪。
吴钩和聂饮风共事十几年,说没有交情那是假的。他抬头望着徐安庆,神情复杂。
徐安庆从怀里掏出两千两银票放在木桌上。姚正宏从张仁豪家里抄出一万两千多两银票,全都给了徐安庆。
“吴头领,你为狂刀会操心一辈子。你要是想留下,我依然诚心待你。你要是想离开,这两千两银票就当你的养老钱。”
两千两银票不少了,可以去乡下置办房产,再买个五六十亩田地,再雇几个长工,足够安享晚年了。
吴钩低声道:“我这辈子都是在狂刀会里讨生活,膝下也没有一儿半女的。只要徐大头领能为兄弟们谋一条好出路,在下愿意为狂刀会发挥余热。”
徐安庆会意点头,起身把两千两银票塞到吴钩手里。
“那你就继续留在狂刀会,银子收好,这是你应得的。”
吴钩此人很穷。
按理来说他应该积攒了不少银子的。
可是他每个月都要把俸银分发给会里的残疾弟子,导致买不起宅子,也没有女人愿意跟他。
徐安庆此前了解到吴钩的所做所为,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暖意。
吴钩也没有客气,欣然收好两千两银票。
扈七娘看在眼里,竟然有些许期待。
如今她可是狂刀会的武力担当,想来待遇肯定不比吴钩差。
徐安庆回到主位。
“扈七娘。”
“属下在。”扈七娘毕恭毕敬地回答。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楼下那个小白脸有多远滚多远。二是下楼把他杀了,提着人头来见我。”
徐安庆给她选择的权利。
只不过第一条路是死路而已。
就算徐安庆不亲自动手,姚正宏也不会放过她。
扈七娘想不到徐安庆竟然会来这样一出,顿时有些心慌了。
她犹豫一会儿道:“徐大头领……雷羽和黑虎门门主雷老虎关系匪浅……属下害怕……”
“黑虎门的雷老虎曾经和我切磋过几次,明知道我是狂刀会的大头领,还敢把爪子伸过来。”徐安庆露出玩味神色。
“属下这就去办!”
扈七娘也是杀伐果断之人,立即下楼把雷羽的脑袋提上来。
“好,有胆识。以后只要你忠心耿耿为狂刀会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扈七娘能嫁七个男人而不死,这份智慧和胆识绝对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
留着她还有用,至少很多事由女人出面要好办得多。
紧接着徐安庆向吴钩了解狂刀会的详细情况。
后溪街从街头到街尾,一共有六百七十间门面。
这些门面有大有小。
大的那几十家门面实力和背景都很硬,根本不需要江湖势力保护。
而那些较小门面每月除了给税契司上税,还需缴纳月供三十两至五十两不等的银子给江湖帮派。
江湖门派不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还必须要承担其他责任。
比如一家酒楼被外来游侠儿砸了,而收了月供的江湖帮派就负责讨要赔偿。
可要是没有实力讨回来,就得自己掏腰包赔偿酒楼损失。
如今需要缴纳月供的一共有五百四十家,月供总计为两万三千两银子左右。
原本狂刀会和流云帮各占一半份额。
狂刀会每月毛利一万一千多两银子。刨除上缴给血刀会和衙门的六千两银子,还有日常修炼以及生活花销,每月还能剩一千多两银子。
这些银子再分给狂刀会里的两百多个弟兄,日子倒也过得滋润。
可是如今绝大多数月供都被流云帮抢去,狂刀会就连上缴给血刀会的五千两银子都凑不齐。
后溪街白天的秩序由捕快和巡逻队来维护。到了晚上就轮到江湖势力接管。
现在是大白天,狂刀会弟子要么在阁楼底楼待着,要么回家休息去了。
以前跟狂刀会签订合作契约的一共有二百三十七家门面。
如今有二十多家门面单方面违约。
像家福酒楼黄老板这样,在单方面违约后还主动赔偿违约金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些门店开门做生意,就是为了挣钱。总不能跟流云帮较真,和自己的生意过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