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章 黑脸(1 / 1)穿书古代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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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鮑酸腐面孔的青兒瞪圓了眼:“好姐姐,這應該是我對妳說的話好吧!我第壹次來這個鬧鬼小鎮,人生地不熟的,妳突然就把我扔這兒了,妳知道我當時那種拔涼拔涼的心情嗎?走進這家客棧裏,感覺四處都是壹雙雙色瞇瞇的眼睛,我還以為到了‘同誌俱樂部’了,妳能想象我當時那種……”

“好了好了,乖青兒,這次算我的錯,”霍似玉告聲罪,“以後再也不丟下妳了,去哪兒都帶妳行了吧。咱們找個清凈地說話,妳定房間了嗎?”

“還有,妳以為我願意不湊這個大熱鬧,不跟大夥兒壹處站呀!瞧吧,妳的贗品臉只對上壹個羅白及就犯怵了,我的贗品臉怎麽敢亮出來讓二十多個學生鑒賞?萬壹被拆穿之後給我壹錘子砸了怎麽辦。妳知道我那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心情嗎?”青兒仍舊抱怨不停地引霍似玉進了她們的客房,“既然要易容改扮,隱姓埋名,妳為什麽不直接扮成個大街上的張三李四呢?”

青兒的抱怨自客房門關上的壹瞬間就停止了,因為霍似玉將三百兩的銀票往她臉上壹展動,並笑道:“我離開這壹會兒工夫賺來的,怎麽樣,還生氣嗎姑奶奶?”

青兒歡呼壹聲,壹張壹張地數著那些二十兩面額的銀票,並對霍似玉發出了嚴厲的拷問之聲。於是霍似玉將之前的壹段奇遇壹五壹十地講給她聽,最後打開了那個名叫徐蓮的女人給的包袱,多數都是八成新的衣裙首飾,名貴倒也未見得怎樣名貴,不外乎金銀、翡翠、寶石、龍眼珍珠壹類,只是做工非常之考究,尋常的民間金匠銀匠和裁縫,斷斷不可能有這樣的手藝。

霍似玉壹件件細細看了,回想自己前世在王府時的衣飾,竟無有壹件能超過這包袱中幾品衣飾的。這可有點兒不可思議了,那個女人是什麽來頭,幾件丟了不要的東西,竟是珍品手藝。這種連奢華的寧王府都不常見的手藝,恐怕是宮裏的尚衣司和匠作間,才能有的精密細活計吧。

再結合那女人對燕王說的“我是被強迫的,我自己從來沒承認過,妳們父子都是強盜”這句話,她的身份真是耐人尋味……

此時,青兒數夠了銀票,又來翻包袱,她看不出那些半新不舊的首飾的價值,只胡亂壹攪,胖乎乎的手就從包袱布的底層揀出幾本書來,有壹本是無字之書,余者皆是“半邊風月”的有故事情節的春宮連環畫冊,筆觸精致含情,主人公儼然是燕王與徐蓮。青兒樂呵呵地翻了壹通,將幾本春宮畫冊收進自己懷裏,訕笑道:“我拿給我哥嫂看。”

霍似玉沒好氣地奪下來說:“這不是壹般的春宮書,不能給妳,那個女人很可疑。等我得了空,我須得好好研究壹下。”

青兒面色不忿,低低滴咕著什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連玉女也看春宮,真是天下烏鴉壹般黑啊……妳要拿去跟孟瑄壹起研究嗎?可是有好幾本呢,分我壹本嘛,我這方面的知識也有待提高……”

霍似玉不再理會她,再清點包袱,其中還有兩封火漆固封著的書信,並壹個絨制外殼的錦盒,隨手撥開,內有光暈流出來,壹波壹波,仿似帶著湖水的潮濕氣息。等霍似玉和青兒都正目去看時,雙雙都嚇了壹大跳。青兒掩口驚呼道:“小逸!這不是妳的胎裏玉嗎?跟彭時給的那個圖上畫得壹模壹樣!他不是說,玉在個什麽仙女郡主手裏嗎?”

霍似玉小心翼翼地端起錦盒,凝目端詳兩眼,方搖頭道:“這壹塊不是,至少,它跟彭時圖上畫得不壹樣,卻像是壹對兒的。”

說著她取出彭時給的圖紙,兩廂比較,連眼瘸的青兒都看出了差別,詫異地說:“盒子裏的這壹個,跟紙上畫的那個,兩個合起來,好像能對成壹個太極圖,本來是壹個模子裏出來的,不過有正反面的差別,正面更圓潤顏色更淺,才能分出兩個玉的區別來。怎麽回事?是彭時他畫錯了,還是妳有個雙胞胎姐妹,跟妳壹樣帶著玉出來的?嗯,寶玉兄?”

霍似玉將錦盒合上,出神搖頭道:“不知道,也沒多大興趣打聽,都是些前塵往事了。我只願活好這壹世,眼下就想看看那本兒《長生錄》是什麽奇妙天書,讓這世上所有的名流齊聚壹堂,只為了爭奪它。而且,揚州藏有寶書,以及羅府藏著寶藥,這些事都是什麽人傳出來的呢?”

“管他呢,妳馬上要出嫁了,羅府好了歹了,咱們只作壁上觀就對了,”青兒切齒說道,“妳千萬別再像前世那麽傻,什麽都奔著他們操心。妳這三年也為他們操夠了心了,最後又怎麽樣?連自己的貼身丫鬟,都讓別人給雁過拔毛擼走了!羅府倒黴活該,咱們別理這個。”

霍似玉搖搖頭:“我不是為羅府擔憂,我只是想起冰花甸客棧之中,段曉樓曾說過的話,當時我不解其意,現在卻跟他有了相同的看法。我懷疑,這個還沒開演就先轟轟烈烈鬧了壹場的武林大會,是有壹雙或者更多的幕後黑手在暗中操縱著的,人命遊戲。”

兩人笑鬧壹通,門外有扣聲,叫了進,聶淳和壹個身形臃腫的老婦人壹起進來。老婦揮手道:“死丫頭,將老夫壹人晾在群賢樓,吃彭漸家的免費東西,吃的跑了三趟東廁,妳們卻在這裏嬉笑玩耍呢!”自然,這老婦就是柏煬柏了。

霍似玉收拾好包袱,又加了壹層布,掛在身上,指揮說:“行動吧,咱們四人的目標太明顯,尤其聶叔叔妳紅得很鮮艷,別人壹眼就看見妳了。約好目的地在哪裏,聶叔叔妳自己走,我們三人走壹路,以免被人察覺。”

聶淳不放心地說:“鎮上不太平,妳們三人如此羸弱,萬壹有事,不能相互照應。”

青兒也點頭說:“是啊,讓這個大高個兒跟咱們壹起走吧,感覺很拉風,也能壯膽。”然後她問出了霍似玉心中藏著的疑惑,“高個子叔叔,剛剛妳怎麽還跟淩妙藝說了好幾句?妳怎麽認得她的?”

聶淳不在意地說:“我和她的師門是同宗同源的門派,往日也見過,她就前來拜見了。那女子好像是個官宦家的小姐吧。”

原來如此,看聶淳的淡然神情,似乎並不知道淩妙藝跟京城要府的關系,而且再想到聶淳酷愛紅衣,與淩妙藝總是壹身紅衣打扮的雷同之處,“同門”之說更可信了五分。霍似玉心中的疙瘩解開,對待聶淳的態度立刻就沒那麽僵硬了,在勸說他在外面罩件黑袍,蓋住引人註目的紅色之後,他們壹行四人就上了柏煬柏事先雇好的馬車,而霍似玉和青兒簡單吃了幾個小籠蒸包和酥餅果腹。

霍似玉肅然問柏煬柏:“咱們目的地是哪裏?為什麽還要加進來壹個聶叔叔,萬壹他不是好人,找到了寶物之後對咱們下毒手怎麽辦?”她的這個假設說黑了聶淳的臉。

柏煬柏笑道:“貧道找了好幾處山穴,最後證實都不對,如今最有可能的壹個藏寶地點,還是兔兒鎮後面的那座荒山,就是妳曾住過的有水商觀遺址的山頭。那兒有個早年由道士們開辟出的石灰溶洞,專門為了搜集煉制五石散的材料而掘成的洞口,後來被錦衣衛收編為朝廷所有,可是在月前的那場地動中塌陷了。我懷疑寶庫就在溶洞後面,如今現挖的話,憑妳我之力絕對辦不到,還是請個高手幫手保險。“”至於他的人品,我看著還湊合,先將就著用用吧。”於是,聶淳的臉就更黑了。

馬車轆轆,馬鈴叮當,在晌午前到了水商舊址所在的荒山腳下。山下有雜亂的腳印,往上面望,能看見旗幡隱然飄動。霍似玉又問:“參加武林大會的人究竟要幹嘛?打群架?還是比賽登山?”

柏煬柏答道:“大概就是‘打群架’,打贏的去爬山。按照大會的規則,每壹參會方,車輪式的滾動出人,上去打‘生死擂’,勝者可以優先入山,入山的人又互相拼鬥,決出勝者入寶庫。大抵是如此吧,因為是各方簽過生死狀的‘生死擂’,我估計會比較血腥的,所以不敢去看,妳們有想看的可以留下。”

他的目光看的是青兒,似乎不喜歡尋寶隊伍中有個她,他用誘騙的口吻說:“大會上各種美男子齊聚壹堂,寧王朱權哪,錦衣衛四公子哪,晉王家的侍衛哪,江湖豪俠哪,等等等等,他們互相打破頭的場面,光用想的就令人心潮澎湃。而且小胖鈕妳哥哥也要參加,妳都不擔心他的安危嗎?留下罷,只在這裏站壹會兒,澄煦的那些小姐們也跟著到了,她們都是來觀賞美男打架的,妳壹摘面具,去加入她們罷。”

霍似玉冷眉打岔:“廖之遠若真是在擂臺上血濺當場,臺下的青兒也只能幹著急,幫不了什麽忙。別理柏煬柏,青兒,我掐指壹算,廖之遠他不是壹個短命的人。”轉而又問,“為什麽不能早些上山,要必要決出了勝負和生死,才能放人上山去尋寶?那些人不可能有乖乖等著的耐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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