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升摇了摇手,他想到步虚谷身手不错,但没想到竟然如此了得,只在一瞬间,就将两人制住,当然,也得幸亏这两人都是草包。
太升蹲到地看着黄涯,他被步虚谷撞了一下,现在还一直在地呻吟不止。
“告诉我,是谁要买凶杀我。”
自己让步虚谷陪着自己演这场戏,就是为了查清楚真相。
见黄涯嘴里咿呀地喊着,但还是不说话,步虚谷赶将过来,一把将他提起,太升听到黄涯身噼啪作响,骨头都好像断了几根。
“先生问你话呢,还不如实招来。”
“是,是兴王府的人。”
太升心想果然没错,问道:“是兴王府的哪一个?”
“是袁大人的吩咐,小的,不敢不照办,求大侠饶命,求秦总管饶命。”
是袁宗皋?太升心想,不是朱厚熜是袁宗皋,是了,朱厚熜跟自己毕竟多少还有些情谊,可能真的不是他做的,但袁宗皋对自己动手,又是否得到了朱厚熜的同意,这点就又是未知之数了。
但既然不是朱厚熜对自己起了杀心,事情就还没到绝望的地步,那自己原本想要逃跑的方案,可能又要作废了。
“虚谷,你把他放下来。”
太升指着挂在树的米长生,他在天挂了老半天,早就被吓得面无人色。
“先生以后是想去哪呢?”
“我还是到流放的地方,到锦州。”
步虚谷说道:“有人要害你啊,先生还要到那里去吗?不如先生跟我一起走吧,附近有几处山寨,正需要先生这样的人物,就算先生不愿与山贼与伍,我们也可以另寻一处清净的所在。”
“不必说了,把他放下来吧。”
步虚谷只好将吓得快晕过去的米长生放了下来。
“两位官差大人,正如你们所言,我们已经耽误了许多日子了,还是快点路吧。”
这回不止是步虚谷,连两个衙役都吃了一惊。
“先生还要跟这两个想要杀你的人路吗?路要是再……”
“你放心,他们就是再想杀我,也是不能够了。”太升看着二人,一个好像中了化骨绵掌一样只会倒在地惨叫,一个半天了还没回过魂了,治好了估计都得落下个惧高症的病根。
“虚谷你是个好人,我对你的些许恩情,刚刚你已经还我了,你不用再保护我了。”太升看着两个刚恢复过来一些的衙役说道:“两位大人,路吧。”
步虚谷一言不发,这时黄涯又拿来那副枷想给太升套,被步虚谷一脚踢开。
“该死的混账,还敢拿这东西过来,我要是见到这副东西,就把他塞进你的脑袋里。”
吓得黄涯一阵哆嗦,丢下那副枷就跑到秦太升身后。
待那三人下山后,步虚谷亦跟在他们身后,沿途只要那些衙役对秦太升稍有不敬,就免不了吃几下他的拳脚。
“虚谷,我不是叫你……”
“我知道,先生既然说你我恩情已了,那我要到哪去,也是我的自由,现在只是恰好我也要到锦州一趟而已。”
太升除了感激之外,也说不了其他的什么,没想到自己做了一回好事,倒多了一个为自己卖命的朋友。
四人到了苏杭境内,太升的手铐脚镣,因为步虚谷的原因都让摘了去,难得身轻松了些,正想逛逛,却见不到想象中繁华的模样,街的房屋店铺,园林建筑的确有些雅致,但街却见不到什么人,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这里才是刚发生了叛乱。
四人隐约感觉不对,这时就听到街巷之中,传来了万马奔腾的声音,步虚谷抓起秦太升,掩护在自己身后。
“先生,待会你记得紧跟着我。”
就在众人的紧张情绪中,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突然涌出了大量的百姓,这些百姓大多都穿着一色的家丁或者奴仆服装,见到四人之后,眼睛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老虎一样,跑着爬着冲了过来。
“男人啊,快抢啊!”
啥?抢男人?
四人就是这么一愣的功夫,就被冲散在了人群之中,步虚谷原先还护着秦太升,但眼前的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寻常百姓,自己也不敢下重手,何况这么多人围了来,就是自己也分身乏术。
不消片刻,四人就都冲散在了人群之中,熙熙攘攘之间,四人被人群扯来扯去,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妈用的重手,一巴掌呼在自己脸,自己的小身板随即嗑到了门柱,随即晕了过去。
……
太升迷蒙着眼醒来,自己脸跟后脑勺还疼得厉害,好像是喝醉酒在跟人打了一架的感觉。
他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坐在一张大床,床铺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绸缎,他在兴王府当过一段时间总管,现在关于物件的贵贱,多少都有一些了解,这房内的摆设看着就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东西,只是,
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虚谷他们又到哪去了?
正疑惑时,却听见外面乱糟糟的,太升急忙躺回床装睡。
这时一个女子推了们进来,太升眯着眼,只见那女子的裙摆,穿着像是极为隆重。
那女子在门口来回踱步,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走到床边,太升吓得急忙闭双眼。
他闻见了一股兰花的清香气扑面而来,时重时轻,似有似无的清香骚扰着自己的鼻子,弄得自己鼻痒痒的。
紧接着胸口有了一些触感,像是有人在给自己解开衣服,太升悄悄将眼睛张开一条缝,见到一双纤手正在自己身摸索,已经解下了自己的外衣。乖乖不得了!自己本来就是穿越来的人,不习惯跟古人一样穿那么多件,再让那女子脱下去,自己就要‘现原形’了。
太升立马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抓住这女子的手,却见这是一个十多二十岁的姑娘,穿着凤冠霞帔,手也涂着蔻丹,原应是喜庆的模样,但她脸却还戴着泪痕,这让她本来就娇嫩欲滴的脸,增添了一抹我见犹怜的气质。
太升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刚嫁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古代盲婚哑嫁,这种事情也算常见。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恭喜她还是安慰她。
半天憋出来一句:“你是哪位?”
那女子还是止不住的落泪,咬着红唇轻声喊了一句。
“相公。”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