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样子,茗儿你是真的不知道了。”杨姐姐泄气一声,倒不尽是惋惜,可能是自己心虚,我竟觉得姐姐好像胸有成竹,掌控着一切。
“何荣华与襄王在寄澜亭私会,被知晨撞见,连着你的春儿、问竹都有看到,只不过,知晨被何荣华当场逮到,春儿与问竹侥幸些,所以何荣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知晨死。”
咚咚咚……
我的心跳声愈来愈快,几乎欲要跳出。
还真要春儿料准了,可是,何荣华,她怎么会和襄王……我无法想象。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只好继续装糊涂。
杨姐姐觑眼,“本宫以为你早知道了,本宫也不明白,知晨告予本宫时,本宫已觉事情不一般,自那以后,非必要,本宫均是留知晨在宫中,不许她外出,在我这永孝宫,奈何她何荣华再大的本事也不敢胡来。”
“那怎么兰妃娘娘说,知晨姑姑是在华清池被发现的?”
“不错,知晨确实是被溺毙在华清池中的。”杨姐姐口吻肯定。
“昨儿咱们计谋的那事儿也没有成了,本宫心里对何荣华的愤恨,对茗儿你的歉意,连着在皇上面前丢了面子,众多情绪加在一起,便是疏忽了知晨,本宫将自己禁锢在寝殿之中,不许任何人叨扰,因为那时本宫已经知道皇上当晚会留宿馆禄宫,左右是不会有旁人来的。”
……
“亥时左右,初月来敲过门,本宫没待她说半句话,便是将她呵斥走了,那是本宫怎么都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事儿的。一早醒来,踏出殿门,就见一宫奴才跪在地上已是哭红了眼,她们身旁放着一具尸身,明显的泡变形了身体,看不出模样,可那衣装打扮分外像知晨,我惊慌的一迭声的喊着知晨,希望会有人应应我,可是任凭本宫怎么叫,都不见知晨她人从哪里出来,直到初月悲戚的告诉我,躺着的这尸身是知晨,本宫才千个不愿万个不信的接受了这现实。”
姐姐说着泪流满面,不住的摇头,又不住的紧咬唇瓣,赞许着知晨,“她是个好丫头,虽然从前认错了主子,走了错路,但是迷途知返,本宫很是器重她,如今,她说她瞧见不该瞧见的东西,活不久了,本宫怎么就没有时刻把她留身边呢,怎么就这么疏忽了呢?”说着说着,姐姐抬手欲想要甩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如此大悲,我无法宽慰,只得赶紧的拉住激动的姐姐,将心中所有的情绪化作最简短的六个字。
“姐姐,节哀顺便。”
知晨,这个丫头,现在,她带给我的震撼,无法形容,好是狠毒的何荣华,竟是安插眼线在前,形迹暴露后,又借机杀人灭口。其心肠之狠毒,实属罕有。
而她与襄王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机密,值得她不惜取草菅人命?杨姐姐说是因为私会,我觉得实在是不太可能。
她与沂徵,又是有着怎样特殊的关系,如何是各取所需,甚至事涉后宫至尊昭贵太妃?
我把姐姐按回到靠椅上,使劲按着,不让她再有机会动弹,“本宫会还知晨一个公道,如果真是何荣华所害,本宫会要她付出代价的。”
其他事情暂且放待一旁,只此一件,如若坐实为她所害,有此蛇蝎心肠之人存在,必是后患无穷。
“不!”杨姐姐竟然是莫名其妙的拒绝了我,“茗儿,姐姐知道,你知道了是一定会为姐姐出头的,但是,请答应姐姐,不要,你才是受封,好不容易出了头,这晦气的事儿不要往自己身上揽,知晨的仇,我迟早要讨回来,但不是现在,现在,咱们斗不过她,姐姐告诉你,不是要你报仇,而是要茗儿你记住知道她何荣华的所作所为,经历这事儿以后,就是将来,要拼个鱼死网破,我也在所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