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府,他在府门口蹲着,她出府,他便紧紧跟随。
问他为何跟着她,那小小的人儿只道,“胆量,胆量,便是有胆又有量,即是说我有胆量,便不能说我不自量力。”
她看着他这股子倔强劲,便将其送到了张大夫这,即可磨练心性,又能学得一技之长,毕竟任何有韧性的人都值得给予机会。
现如今看小茶壶如此维护他,颜暖心下有些不是味。
见颜暖面色越来越差,也不知其想到了什么,谢谨行虽说不在意,倒也没再咄咄逼人。
在他将小茶壶遣开后,书房门前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颜姑娘神色似乎不大好。”谢谨行心情似是不错,也会关心别人的神色了。
颜暖今日出门早,不曾上妆,面无血色,唇色苍白。此时听到他这话,却更是眼带戒备,“关你何事!”
“颜姑娘,有些事情,查是不一定能查到的。谢某不才,倒是知道些隐秘之事。若你是想查某些事情,问我或许快些。”谢谨行端立于门前,难得的释放着善意,“我并不是你的敌人,至少目前不是。”
“你的要求。”颜暖微微思量道。
“颜姑娘爽快!”谢谨行温声浅笑,心下却是不喜颜暖的不知好歹,“等你大海捞针完毕,等你心甘情愿了,再谈条件。”
说罢,便潇洒离开了,钥匙也未向颜暖拿回。
他这意思便是随了她的意了。
真不知谢谨行今日一大早演的是哪出,目的又是为何。
耍她玩么?
颜暖握紧拳头,感受着掌心内钥匙的轮廓,沉默半晌,开门进了书房继续翻看。
按着谢谨行的言语与做派,她所做的许是无用功,然而,她不信他!
便是无用功,她也要亲撞南墙方罢休!
谢谨行再次来到了昨日的诊室,刚坐下却是从窗外俯冲下来一只海东青。
厚而宽的翅膀,锐利的眼神,锋利的爪子,无不显示着它的勇猛。
谢谨行手一扬,它便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轻抚了会海东青的头颈,拿下绑在爪子上的信筒。
手臂轻轻一震,海东青张开翅膀便滑翔至另一处,马上便有人端着生肉送到了它面前,又无声地退下。
谢谨行低头看着手中的信柬,手指轻敲桌面,神色未变,却是思量良久。
一时之间,诊室内便只剩嘟嘟的手指敲击声,以及海东清享用美味愉快的咕咕声。
“通知顾若虚,”谢谨行顿了顿,敲击声停止,他抿指将手中的信柬化为粉尘,“准备回都城。”
“诺!”空荡的房中响起另一人的低声应答。
颜暖则因着谢谨行的缘故,总无法静心查找,速度极慢。
直至日近正午,她索性整好书籍走出门去,想着看下美景,或许心情便好起来了,心也能静下来。
谁知这一出去,却是未曾再进过书房。
今日对颜暖来说或许并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