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而此时于颜暖来说,应是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谢谨行拿出来的那封信还是派上了用场。
那是张大夫给小茶壶的信,信中告诉他将书房的钥匙给谢谨行。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直轰而下。她昨日才哄过来的钥匙,今日便要易手了?
她是不信的!
想着谢谨行必是哄骗小茶壶,他那么小,两年前还只是街头被乞丐头子欺压的小乞丐,短短两年,能识多少字。
再者,张老头的信为何是由谢谨行带来的?这明显不合常理。
越想越觉着谢谨行说谎,便虎着个脸说小茶壶别被人骗了。
谁知小茶壶却是气呼呼地说颜暖欺负人,欺他年小,笑他见识短。师父的信如此好认,他怎会不认识!
颜暖一脸懵的看着小茶壶转了个方向,将个小背影留给颜暖,浑身上下,由里而外的都诉说着我在生气,不想理你!
颜暖拿过信一看,满脸黑线!
那哪是一封信,全篇无字!
不知该赞那张老头声好耐心,还是好画技。
着实违心,说不出口啊!
一个歪歪扭扭要倒不倒的小屋,屋顶上放了一本又大又厚的书,一双被打了大叉又画了圈的怪异红眼,一个畸形怪状的茶壶嘴将一把钥匙挂在一截破了几个洞的木棍上。
颜暖表示汗颜的是,画个圈圈着重倒也算了,张老头对她是有何仇何怨,将她的一双眼睛画的如此丑陋,这画技简直不敢恭维!还有那一截木棍是什么玩意。
“那是箫。”
猛一听到谢谨行乍然响起的声音,颜暖方知自己不知不觉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可想而知她是有多不嫌弃,“就这么个鬼画符的东西,能说明什么!糊弄谁哈!”
“颜姐姐真是笨!”小茶壶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箫当然就是谨哥哥了。”
这得瑟样全然忘了自个方才还在生气。
“为何?”颜暖瞟了几眼那据说是箫的木棍,囫囵吞枣说是箫也说的过去。想着倒是想起一句诗:凤箫声断月明中,举手谢时人欲去。
然她可没看出谢谨行有丝毫的飘然成仙的雅兴,倒是入尘的紧。
“因为谨哥哥箫吹的好听呀!”小茶壶想也不想地道,似怕颜暖不信,他又加了句,“谨哥哥先前便以吹箫救治了一个身患顽疾的人!”
这么一说,颜暖又想起第一次见着谢谨行之时,他对那神秘烟雾言之凿凿般的推论,这至少说明其医术方面的知识在某方面是比她强的。
而且以箫医患,应当便是以音医患,现今尤未被人所知,而在千万年后却是众所周知,类似于催眠术的一种。如此一想,她更觉得此人危险,或许此时小茶壶便是被他催眠了也不一定。
就可惜她对此术不慎了解,无从知晓如何破解此术。
但由此推论,谢谨行他所谋必定不小。
“这封信许是他伪造的!”颜暖心下稍稍慌了下。
“才不是!师父画的小茶壶我认识,便是这般,颜姐姐你污蔑谨哥哥!”小茶壶园瞪着眼,比方才气性更大了些。
别看小茶壶人小,性子倒是直爽要强,嫉恶如仇,见不得人受委屈。她最先救下小茶壶便是因他为一个被一众乞丐欺负的小乞丐出头,当时她倒赞他一句好胆量,就可惜不自量力了些。
而因着这句不自量力,小茶壶便跟着她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