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她要抢自己的玩具,星满不肯给,梵安安就在地上哭,说“姐姐打我了。”梵远他们反正不管不顾就是一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不知道让着妹妹吗?”
这种事情发生的少吗?叫你不长记性。
“怎么了?”星满别过眼回头继续收拾东西,梵安安还不知道自己知道她挑拨离间这事儿。她也不准备提,终归会有人教会梵安安两面三刀不是好习惯。不过星满并没有这个兴趣做这个好人。
“没事啊,就是来找你呗。”梵安安回答的理所当然。星满挑眉,倒也不继续问话,反正有什么事她也会自己开口。
梵安安看着星满收拾着东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
“你要去姑姑家吗?”看着星满收好衣服,梵安安问道,“在那边住吗?”
“嗯,住一晚。”星满拿着包往楼下走去,顺便和梵远他们说一声她准备下午去看看周梅。许久不见,昨天周梅还打电话来催她去家里玩儿。
“姐,你等等我,我也想去。”梵安安开口喊住已经走到前门的梵星满。
星满侧头看她一眼,“那走吧。”
“等会儿,梵安安你去干嘛?你作业写了?”耿敏见梵安安要走开口拦她,眼睛却时不时睨着星满。
梵安安小星满十岁,家里娇惯入学晚了一年,十九岁该是高三了。
梵安安紧跟上,嘟囔着,“可是我也好想去姑姑家玩呀。”
“那你得问问你妈妈。”星满并不能替她决定不是?
“我想去嘛~”梵安安向梵远撒娇,对上耿敏的眼神并不听从,小声嘀咕着。
“听话,考完今年就好了。”梵远好声劝了两句,转脸问星满,“你去她家干嘛?看什么?我这个爷爷出了车祸也没见你看看!”
“不是好了么?”星满抬眼看他。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梵远大怒。
“果然是帮别人养孩子啊,养不熟啊,当初要不是我和你爷爷都没有人要你,现在说这种话,多伤人啊。”李珠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控诉幽怨的气息,星满觉得有些烦躁。
“你这孩子说什么浑话呢,快给爷爷奶奶道歉。”梵斌老好人的模样打着圆场。
“是吗?”星满扫过这一桌人衣冠楚楚的吸血鬼,看着他们理直气壮的样子倒是气笑了。
“何必这幅样子,又没有外人在。”恼怒是因为心虚还是恼羞成怒?何必在我面前做戏。后半句话星满没有说出口,但是不以为意的表情足以激怒了梵远。
梵远像是被星满气急了的样子,抡起碗就要砸,却被耿敏拦住了,“爸,不至于,别气坏了身子,这两天就是你八十大寿了。”
星满扫一眼耿敏,意外于她的阻拦,但也不想看他们演一出慈孝的戏码转身走了,只留他们在身后叽叽歪歪的骂她。
呵,星满不屑极了。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迅速让两个人成为朋友的方法,不是找到两人共同的爱好,而是找到两人共同厌恶的事物。
毫无疑问,星满就是他们中间那个“共同厌恶”的事物。
星满曾经很多年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周恩和梵娟对他们那么好,在他们落魄时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们却那么厌恶作为周恩夫妻二人唯一孩子的自己。
但是后来周恩夫妻二人葬礼的时候,星满打电话报丧,听着电话那头高高在上怜悯的语气,突然就想明白了,也许是因为周恩和梵娟见证了他们太多卑微和不堪的模样吧。
所以再后来梵远的生活越来越好,梵斌突然发迹以后,星满他们一家就像是一块醒目的标志,不断提醒着他们“曾经的不堪”。
到周梅家的时候,周梅正在刷碗,看见星满来了忙招呼着她坐下。
“他们说啥了吗?”周梅开口就问。“他们”指谁,不言而喻。
“还不就以前那样,要我对他们歌功颂德吧。”星满说的不无讥讽。
“过两天爷爷八十大寿有安排吗?”星满抓起桌上的苹果啃了两口。
“好像挺隆重的吧,邀请了不少人。”周梅口气里充满了埋怨。
“受伤了人家来探望他,大概一起请了吧。”星满猜测,“你忙前忙后伺候一个月,没对你透露点啥吗?”
听着星满揶揄的口气,周梅长叹一口气,“别提了,照顾出仇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