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攒了偌大的家业。
可惜,三年前养气练功出了岔子,崩血而亡,留下了独子傅乂。
好在有忠心耿耿的“小弟”陈洪兴发誓效忠,生前的一众义气兄弟虽然大多散了,但家业犹在,人脉犹在。
三年后,傅乂十七,重建商队,来到西域,开始为重掌家族产业而努力。
可惜,天不如人愿,大股匈奴骑兵出现在了西域南疆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然后……
傅乂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这具身体,按照虚岁来算也不过才是十七罢了。但天性任侠尚武,与义阳侯看似类同,但其实差得太远。
只有鲁莽,少了智慧。
看到匈奴人杀过来,激动之下立刻提枪冲杀而战。
结局不言而喻,他不是七进七出的赵子龙,也不是逍遥津上的张八百。
傅乂扶起陈洪兴,朝着他以及周围甲士一拜,环视左右,悲痛道:“洪兴叔,诸位叔伯大哥,乂侥幸得生,全赖诸君死战,乂,没齿难忘。只是可惜,害了三位兄弟埋骨他乡,此乃乂之罪也。”
立刻,一群大老爷们七嘴八舌瓮声说道。
“刀口上讨生活,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少君莫要自责,那一战,若非少君死战,岂能让匈奴狗胆寒,这才不敢紧逼我等啊。而且,只少君便捅死了三个匈奴狗,也算为战死的兄弟报了仇。”
“少东家给的赏金和抚恤金可是不少,足可让三家过活,撑到长子成年了。若非傅氏招揽,大灾年我等妻儿还不知怎么活下去。”
“这年头闯西域,哪有不死人的。”
“陈兄放心,少君放心,我等必护少君安全返回凉州……”
“话说回来,匈奴近百骑突然到了于阗国,祸乱南疆,长史府和戊己校尉得到消息必发兵前来,其实……陈管事大可不必太过担忧。”
“哎!”
陈洪兴长叹一声,手指地上勾勒出来的粗犷地形图,说道:“我随傅公七入西域,这于阗国来了五次,对此地的地理山川倒也算是熟知一二。诸位且看,这里是西域长史府所驻的鄯善国,这里是于阗国……拘弥国在东方一点的位置……我等昨晚一番奔波,却是向着西南方向跑了三百里。想要回凉州,少不得还可能碰到匈奴人……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那就杀回去,匈奴狗头还能值万钱!”
“对,死战!”
一晚上跑了三百里?
傅乂首先便愣了一下,然后认真的看着、听着,也不说话。
于阗国便是后世的和田,拘弥国在东边一点,鄯善国就远了,中间隔着精绝、且末……大概一千五百公里的样子……
西域历史、地理、文化,虽然算不得精通,但为了自驾游,却也好好查阅了一遍,尚有些印象。
但,这可是神话版炎汉啊!
位置还是那个位置,但距离,可就远了。整个世界,足足放大了数倍。
偌大的西域,数万里的疆域,绵绵不尽的大漠黄沙占据了大半,巍峨的昆仑山、天山横亘南北直插天宇,飞鸟不能度。
这是个未知的世界!也是个无比凶险的世界!
傅乂细细思考了一番,问道:“洪兴叔,匈奴人突然深入于阗拘弥一带,必有所图!”
陈勃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少主,你说得对。于阗与拘弥二国之间,积怨已深,国王都杀了好几任,若非大汉扶持,拘弥国早就被吞并了。这次匈奴人出现,必是挑动两国之间的矛盾,祸乱一隅,好从中牟利。这不是我等能够应付得了的,乃是军国大事。此地不可久留,速走!”
“对对,速将此地消息传给西域长史府。”
“老伙计们已经喂饱了……”
“风紧扯呼!”
傅乂这个伤员恢复了过来,马和人都休息好了,是时候快马加鞭向东方退去了。
众人覆盖了火堆,牵来吃得饱饱的马匹,整备好长短兵器弓弩箭矢。
傅乂在陈洪兴的帮衬下穿戴好品质上乘的铁札甲,腰悬古朴的家传八面汉剑,一表人才,英姿飒爽。
来到马队前,傅乂忍不住伸手拍了拍马屁。
这些马着实不同寻常,在晨光之中喷着强烈的白气,四蹄不耐烦地敲打着地面,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不过稀疏平常之流。
顶级好马,甚至能御风而行,自生防御鳞甲,日行三千里都不在话下。
“好马!”
傅乂吸收了身体的记忆,本能地一跃而上,熟悉了一下骑术之后,伸手刚掂量了一下挂在马身侧的长枪,便被众人簇拥着朝着东方奔驰而去。
…………
“武祖傅介子,初为平乐监,使持节,诛斩楼兰王安归首,悬之北阙,以之封侯!”——《旧夏书》.卷一.本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