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龟奴伸手接云不屈怀里的被子,云不屈拧紧剑眉,沉声道:
“不必了,前面带路。”
“云公子,请!”
龟奴见云不屈面有愠怒,忙点头哈腰,前面带路。
云不屈未在看翠姑,径自跟着龟奴往二楼走。
“切,神经,来青楼不叫姑娘,还不如去住客栈。”
站在大堂中央的翠姑,望着云不屈往楼上行走的挺拔背影,嗤道,视线却无意间瞥到了一只白净玉手自云不屈怀里抱着的被子内滑出。
“哼!原来是自备姑娘,难怪了。”
“翠姑,有生意不招揽,独自一人发什么呆?”
“呀!王爷,你吓死小妇人了。”
翠姑轻拍胸口,似嗔非嗔的将视线转移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其身后、一袭紫色长袍、俊朗的司徒玄身上。
“呵呵,想不到天地不怕的翠姑,也会被在下吓到啊!”
司徒玄眨了眨流光溢彩的桃花眼,调笑道。
“王爷,你就不要拿小妇人开玩笑了。”
面对司徒玄的桃花眼,上至八十岁的老太太,下至刚学步的女婴,无一不喜欢。翠姑粉面含羞,娇俏道。
“翠姑,本王刚才好像看到云家大少爷进来,请问他现在何处?”
“他呀,就在楼上。”
收起脸上娇羞之态,翠姑朝楼上努了努嘴,满脸不屑道。
“本王有事找云家大少爷,就不陪你了。”
司徒轩用扇柄的碰了碰翠姑的下颚,潇洒的欲往二楼走。
“王爷,你现在去恐怕不合适,想必云公子正在房内享受男女之欢呢!”
“无妨,无妨,双龙也未尝不可?”
司徒玄挑了挑剑眉,全无半点羞耻之心道,说罢,抬步继续往二楼走。
“哼!王爷想二龙,依小妇人看,云公子也未必乐意跟您同食。”
身为青楼老鸨,双龙戏凤屡见不鲜,翠姑脸上也无半点羞耻之态,宛如谈论天气般,稀松平常道。
“哦,是哪位姑娘如此有魅力?能让云家大少爷独食啊?”
止住脚步,司徒玄回首,饶有兴致的望着翠姑问道。
“无可奉告。”
翠姑精明黑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故意卖关子道。想她翠姑,铁公鸡飞过,也要拔三两毛下来,何况是像司徒玄这样的肥鹅。
“十两买你所知的消息。”
司徒玄从宽袍袖中摸出一锭十两银子,笑道。
“王爷,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十两……”
“不说算了,本王自己去看。”
司徒玄掀了掀嘴角,谈笑风生之际,作势要收起十两银子。
翠姑伸手抢过司徒玄手中的十两银子,嗔笑道:
“云公子房内的姑娘不是翠烟阁的,就连看也不让小妇人等人看,想必定此刻定然珍贵的很。”
“哦,有意思。翠姑,云公子在二楼哪间房?”
挑了挑俊挺剑眉,司徒玄饶有兴致道。
他司徒玄虽风liu成性,对女子却都有情谊,即便是明日黄花,也会念昔日情分而不绝交但云不屈不同,女子之于他来说,就好比是衣裳,喜欢就穿,不喜欢就扔,也从来不会太在意而去呵护。
听翠姑一番言语描述,云不屈带来的神秘女子,倒勾起了他浓厚兴趣。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让云不屈连看都不让他人看一眼?
“秋风居!还望王爷别与云公子说,不是小妇人多嘴。呵呵!”
翠姑扬了扬手中的十两银子,娇笑着转身离开。
司徒玄嚯的一声打开扇子,神态悠然的拾阶而上,直往秋风居走。
走至标有秋风居三字的房前,司徒玄整了整衣冠,抬手轻叩镂空雕花门。
“是谁?”
室内响起云不屈冷冷的询问声,隐约之中透着几丝戒备。
“司徒玄!”
司徒玄悠哉游哉的报出名讳,退开些,轻摇扇子,静等云不屈打开房门。
“吱呀!”
片刻,房门略微打开,露出云不屈痞痞的笑脸。
“王爷,请问何事?”
“听说你带了个姑娘来这烟花之地,本王好奇,想来一睹佳人芳容。”
司徒玄直截了当表明来意。
“王爷真是爱说笑,来翠烟阁,在下又何须自备姑娘,请缕烟陪就是了。”
云不屈心中因司徒玄的话微微一惊,面上镇定自如,笑道。
“既然你有心隐瞒,那本王只好告辞。”
司徒玄作势转身离开,眼角视线却始终不着痕迹的注意云不屈。
见云不屈俊脸上露出松懈之意,司徒玄以顺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用身子将云不屈直直撞进秋风居内,自己也跟着飘进了秋风居。
被司徒玄撞得趔趄的云不屈,慌忙稳住身形,紧跟在司徒玄身后,有些不知所措道:
“王爷,王爷,云某房内,真没有王爷所谓的佳人!”
司徒玄根本不听云不屈的解释,自顾往内走。
顾及到司徒玄王爷身份,不敢过于造次的云不屈只能心中暗暗叫糟。
“哗!”
司徒玄拉开轻幔,桃花眼见到躺在芙蓉帐内的身影时,不由呆住,良久才回首,很是失望的望着云不屈道:
“她就是佳人?”
望着司徒玄失望中带点玩味的神情,云不屈心知司徒玄定然误会他跟百欢之间存在暧昧关系,却并不多做解释,反倒将错就错道:
“既然被王爷知道,还请王爷替云某保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在翠烟阁内见过百欢与云某!”
大伯与弟妹有苟且关系,终究是辱没门楣之事,云不屈就是抓住司徒玄不爱嚼舌头的脾性,才会铤而走险,任司徒玄误会。
“明白,明白。不过,本王实在好奇,勾yin弟妹到底是什么滋味?”
司徒玄坏笑道,风liu倜傥的俊颜是满满好奇。
“王爷就不要拿云某开玩笑了。为了不让他人起疑,恳请王爷行个方便!”
云不屈大大方方笑谈之余,半推半请的想要让司徒玄尽早离开,免得夜长梦多,让司徒玄发觉百欢的不对劲。
“小少夫人,本王这就离开,你也不用假寐了。”
司徒玄边回首望向躺在床上、紧闭双眸的百欢促狭道,边被云不屈推着往外走。
“王爷,请!”
将司徒玄推至房门前,云不屈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盈盈道。
“恩?好奇怪的香味?”
常在女儿堆中厮混的司徒玄,鼻子异常灵敏,什么样的香味,只要他微微一闻,便能知是哪种胭脂水粉,这项技能,也成了他讨女子欢心的重要手法之一。
“王爷真是爱说笑,这烟花之地,自然有胭脂水粉以及熏香香味。”
云不屈只想快些将司徒玄送走,笑着打哈哈道。
“不对,本王闻到的香味并非胭脂水粉与熏香所有,而是……”
司徒玄并未把话说完,而是轻轻拨开云不屈,转身往百欢所躺的床边走。
“王爷,真的没什么香味!还请您快些离开吧!”
看着司徒玄煞有介事的样子,云不屈将信将疑的嗅了嗅空气,除了闻到胭脂水粉以及熏香的香味外,真的闻不到任何奇怪香气。
“别吵!”
司徒玄站定在床边,皱起剑眉,神色突然变得十分严肃道。
下一刻,出乎云不屈意料的,司徒玄倾身,挺直的鼻子几乎贴到百欢吹弹可破的娇美小脸上。
“王爷,请自重!”
云不屈见司徒玄似有意要轻薄百欢,一个箭步冲到司徒玄身后,顾不得尊卑之分,伸手抓住司徒玄的后领,往后用力拉,迫使司徒玄与百欢拉开距离。
“放手,本王不会对你的女人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敛去儒雅俊脸上的严肃之色,司徒玄笑说着反手拍掉云不屈抓住他后领的手。
理了理长袍,司徒玄接着微笑道:
“不屈,你的女人被人吓了毒药,难道你不知吗?”
“王爷怎么知道她被人下毒了?”
司徒玄胸有成竹之态,使得云不屈迫不及待的反问道。
“哦,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怎么?你们是不是在逃避追兵啊?哦!难怪你连勾yin弟妹的臭名也愿意背,原来怕的是本王将你们的行踪告知你的追兵啊?”
能够从庶民成为王爷,司徒玄靠得就是他精明如狐狸般的头脑。
随便想了想,司徒玄便将云不屈心中的想法揣测的一清二楚。
“王爷,您要是知道她中了什么毒,还请救她性命。”
自己的想法被司徒玄看破,云不屈内心感到挫败之余,恳请司徒玄出手救百欢。
“这个嘛……”
司徒玄老神在在,抚摸下巴沉吟……
“王爷有什么条件尽管直说,只要是云某力所能及之事,定当全力成事!”
同朝为官数年,云不屈深知司徒玄做事向来算计利益的脾性,爽朗道。
“呵呵,云少将军果然快人快语。那本王就直说了,本王想知道令弟云清的真正身世!”
“云清的真正身世?王爷何处此言?”
云清皱眉,凝视着不像是在说笑的司徒玄,满脸困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