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残。”
“千里迢迢这不来找药么?九九八十一难都难不倒爷,苏慕然,你想折腾小爷的就尽管来。”
我说不过他,陆然就一死猪,多滚烫的开水他都不怕。
不能发怒绝对不能发怒,我要发怒就正中陆然这混蛋的下怀。
“陆然,我们两个之间隔了太多东西你懂么?咱俩是没办法走到一起的。”身份悬殊且不论,他有未婚妻有家庭阻力,而我又有我自己要坚持的底线不做情妇不做小三,哪怕一分钟,我也不干。
“这中间除了隔着你那颗没被门夹过的脑袋以外,小爷看不到咱俩之间到底隔了什么东西。”
“陆然,滚你丫的!”彻底抓狂了,我真想咬死他。
我想好好跟他讲道理的,可陆然道理讲不通,我想跟他耍无赖的,满地打滚撒泼都可以,只要他能嫌弃我,可他二大爷的,我手上还铐着手铐,钥匙在他手上,各种行动不便。
“陆然,咱俩不合适这话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哪不合适我怎么没看出来?若真说不合适,我就只接受性别不合适这一条理由。”
“……”我被他逼得生无可恋只想卧轨:“你也知道,我坐过牢,是贪污犯的女儿,身无长物,别人看不起我,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本来这事,我不想跟他提的,提一次,我心里就痛一次。
只要一回忆起在监狱里被虐打被羞辱,苟延残喘着求饶的一幕幕画面,我就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低人一等,这个伤口永远都无法结痂痊愈。
那堆照片成功地将我重新打回进龟壳里,一切都重归原点。
“今天既然只有我们两个人,那就把话也说明白。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陆然很平静地望着同样平静的我,一字一顿:“苏慕然,你是谁,经历过什么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心里独一无二,哪怕连你都把自己当成草芥,但在小爷心里头,你还是公主。”
我很努力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要的东西对一般的男人来说很简单,可对陆然来说,却是顶难的。
不做情妇不做小三,我要一个能够被所有人认可的家。
“那林旋呢?”
陆然皱眉:“都说了,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那这三个月里的我是什么?”我一天也不乐意屈就,就这么简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一分钟都不要被人抓住把柄看不起,到时候会有人说我是小三上位,恬不知耻。
陆然,如果你真的爱我,解决了你的未婚妻再来找我我实在怕了那些随时可能爆发的羞辱。
“林旋的事情我跟你道歉还不行么?”
“她在这件事情上的所作所为跟你道不道歉没有直接关系。”我有不堪的过去,所以更在乎尊严。
“那白秀行三年你都能等,却连三个月的时间都不肯等我。”也许是我的逻辑让他头疼:“苏慕然,你就能不能给我一点安全感,至少让我知道,我像个傻子一样的坚持,不是毫无意义。”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着也足足有一个小时,天空破晓,火车窗外启明星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