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立刻出发咸水镇,本使会在暗中保护你们!”
“这!”朝天鼻、孔总捕与韩冲面面相觑,不是吧,还要去啊!暗中保护,那岂不是作为诱饵!
“启禀司使,王大人,县衙而今群龙无首,小的还是在此留守,由韩副总捕随二位过去即可!”
孔力言原本就红彤彤的大脸愈加涨红,见状不妙,率先推脱,把韩冲往前一搡推上前来。
“额!那个,司使大人,在下近日闹肚子,可能是老胃病犯了,恐怕不能陪您老人家过去了,便由韩副总捕伺候您过去吧。”
朝天鼻脸色一僵,暗道孔总捕这个老油条,竟比自己还要胆怂几分!而后面色一板冲韩冲说道:
“韩副总捕,探查咸水镇之重任便落在你的肩上了,勿要推脱,当以百姓安危为重!可莫要违逆司使大人。”
沃日你们两个仙人板板,两个怂蛋,韩冲怒目而视,鼻孔呼出一口火气!
不过转念一想,能与美女并驾齐驱斩妖除魔,岂不更能实现自己英雄救美的伟大抱负,此等美差夫复何求!
失心疯般哈哈一声长笑,挺胸抬头,大步朝前高声一唱:
“妖鬼祸乱谁能斩?群雄束手我为仙!”
韩冲即兴而发,心中却是意淫一声:好诗啊!也不知那黑衣美女芳心荡漾否。
后者直到此时,纱面之后,果真显出一丝异样,暗道这小子真是个登徒子转世,却不想竟能作出一句自己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理想为诗!
仔细喃喃咂摸了三遍后,忍不住啐了一声,打油诗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来呀,牵匹快马,本总捕要去咸水镇!”
韩冲来到前衙,看着一群病恹恹百无聊赖的捕快、衙役,沉声低喝。
近二十多位衙差立时炸了锅,要说近来清浅县城谁最出风头,那无疑便是这位韩副总捕了!
韩冲的事迹先是县衙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继而疾速传开乃至整个县城。
此时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街头巷尾、茶馆酒肆,皆是啧啧称奇。
有的说韩冲长着人的脑袋却有着黑熊般的身躯,有的说他长着三只眼睛六只耳朵,有的说他根本就是一只火蜥蜴变得,能喷火吐雾,神乎其技!
“韩神捕,您竟是要去咸水镇捉妖吗,带上小的吧,小的给您牵马坠蹬,誓死追随您左右啊!”
一位削瘦如猴的衙役笑的像哭似的,忙去牵马。
“是啊!韩神捕,您可是俺的偶像啊,带上我们吧!俺要拜您为师!”
一群差役把韩冲团团围住,哭爹喊娘的求抱大腿。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跟我一起。今天让你们开开眼,看总爷我是怎么捉妖降鬼的!”
韩冲十分受用差役们的表现,虽然有拍马之嫌,但也不乏真情流露出对英雄的崇高敬意!
在这个妖鬼横行的世界,凡人们对于能力挽狂澜于既倒的捉妖仙使那是崇拜的五体投地,这也是斩妖司使能见官大三级的尊崇之处!
被点中的四人如同被打了鸡血开了光一般,活蹦乱跳的簇拥着将韩冲扶上马去。
其他的差役们则是齐声哀叹,连连摇头唏嘘。
韩冲转头看去,摇手示意,不过眼角余光却在疯狂扫描黑衣女子所在。
跑哪去了?扫了半天也不见其身影,着实有些失落,没了观众,刚才这一番表演真是白瞎!
转过头,韩冲试驾了一番胯下枣红踏雪宝马,只不过此马甚是瘦骨嶙峋,真怀疑能不能禁得住他这威武雄壮的虎躯。
还别说,真有一番俨骖騑于上路的赶脚,新科状元骑马游街,想必就是如此这般拉风!
...
“头儿,您说那咸水镇果真有妖吗?
我听一个邻居说,那咸水镇可是咱们清浅县最富的镇子,号称远近闻名的茶庄,家家户户种茶贩茶,只是近三月以来,失踪人口陡增!”
瘦猴差役嬉皮笑脸问道。
“切,我说瘦猴,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我一个亲戚就住咸水镇中。
据他说,这三个月来,咸水镇叶家的茶叶品级扶摇上升,直供京都的殿中省尚食局,将另一茶叶大家夏家压的喘不过气来!
我还听闻那镇中可不止失踪人口,叶家和夏家还屡有争斗,现在咸水镇中一条街都无人敢于开门出市!”
另一位笑面圆脸衙役口若悬河却面露鄙夷神色,笑的比哭还难看三分。
嘶!韩冲心中愈发迷惑,看来此镇案情颇不简单呐!
四衙役一路吵闹不休,到了晚间日落西山,一行人竟还未看到咸水镇的影子,只得来到一户农家大院暂歇。
此农家院落收拾的井井有条,布局的颇有闲趣,鸡儿叫狗儿跑。
叫门后走出一农妇,哭丧着脸,看到韩冲一行明显惊惧非常,而后挤出一丝强笑。
知道原来仅是借宿,才略显镇定,不过依旧是愁苦满面。
“几位官爷请喝茶。”
别看这农妇打扮的土里土气,竟是取出五盏青瓷杯具,冲沏了一壶上好绿茶出来!
韩冲有模有样的以杯盖拨动悬浮的茶叶,闻之清香扑鼻,抿之齿颊留香。
“好茶!”
“嘿,我说头儿,您还懂茶那!果真乃我辈楷模啊!”
另一五大三粗黑汉衙役顿时两只眼睛冒着星星,他自幼最是崇敬文人墨客!
“略懂一二,我说这位大姐,你这院落看起来不小,为何只你一人啊,你夫君何在?”
韩冲心中一动,此妇如此愁眉苦脸,应是有难言之隐的。
喝了人家的茶,却是不好不问问此妇的苦楚,能帮便帮一把也算为百姓伸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