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我也没用,我说了不洗就不洗。”萧磬有些羞怒,动作快速打掉碍事的手掌。
余子彦凉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就算你不帮我洗,可裤子什么的你总要帮我脱吧!我的腿不能动……。”
最后一句腿不能动说的极轻,却分量十足字字敲打在萧磬心坎上,容不得她否认这桩事实。
“脱。
裤子是吧?那是用手,不是用腿,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萧磬不客气的反驳掉余子彦的话。
他顿时像霜打的茄子,“我有些冷,你再不快点,明天我要是感冒了,小小彦会心疼的,万一她要来看望我,那岂不是会把感冒传染给孩子?。”
好吧!最无辜的拿手好戏是余子彦今晚的招牌菜不得不说,下一届奥斯卡影帝花落谁家,目前看来,分晓一目了然。
萧磬终于发飙了,算了,孩子都生了,不就是脱一条裤子吗?。
“你……余子彦你很无赖。”萧磬气得转身走出了浴室,只留下余子彦独自呆着。
萧磬开始翻箱倒柜,终于在衣橱的另一角找到了能给余子彦换洗的内。
衣裤。
拿着没拆包装盒的内。
裤走进浴室,萧磬想也没想把内裤丢在了余子彦够得着的地方。
他心中暗自一惊,想不到五年未见她已有了新欢。
他黑着一张俊脸,“不要,拿走就算我光着,也好过穿别人留下的。”
这内。
裤倒也不是谁的,不过说来有些渊源。
“你爱穿不穿,懒得理你。”萧磬正要走,余子彦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地上本来就有些水迹,拖鞋一滑,萧磬整个人跌进了浴缸内刚洗完澡的干爽劲儿,现在却变成了落汤鸡的下场。
萧磬想起来,余子彦却偏偏不如她的意“别乱动,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
“你似乎比五年前要热情,我的前妻。”他说的暧昧,眼里尽是笑意。
萧磬好比是一只逃不过猫命运的老鼠,五年前是,五年后还是。
“你放开我,没看见我还流鼻血吗?小小彦好不容易睡着,你再把她吵醒,明天她会精神不济。”无奈之下,萧磬找孩子来当挡箭牌。
余子彦自然懂得她的心思,他依旧笑得云谈风情,一脸老谋深算的样“好说,如果你答应帮我换贴身衣物,那么我自然会放开你。”
换个办法刁难她而已,想要把她吃掉根本不急于一时,谁说他的确是很想很想很想把她拆吃入腹,碍于今天实在不是好时机,余子彦想放过萧磬。
“不行,这件事没的商量。”萧磬马上回绝。
“噢!你想要了我的命吗?。”
萧磬捂住耳朵,那略微沙哑的嗓音听上去别提有多么蛊惑人心。
“你放开我,帮你换内。
裤行了吧?。”萧磬话音方落下,余子彦松开了双臂。
这该死的臭男人,遇见他准没好事。
“你还没解释清楚,刚才那没拆包装的内。
裤是谁的?。”余子彦揪住萧磬的小辫子不放手。
萧磬在穿浴袍的动作瞬间停止,“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总之我有权利不是吗?。”
她不想回答这么敏感的问题,再说了,就算告诉他又能如何呢?他们是离婚的前夫妇,在婚姻上,在彼此未来的人生里是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既然迟早要分道扬镳,又何必现在开始纠缠不休呢?。
“你不是拒绝回答,而是你怕我小磬,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余子彦掀开幕帘,从里面向外张望。
害怕什么?害怕的事情很多,可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也许每一件都是,也许每一件都不是。
萧磬系好浴袍带子依然背对着余子彦而立,“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先出去了,给你去铺床。”
她嘴上是说让他睡沙发,可真的叫余子彦睡沙发自己又不忍心,腿都不能动了,又何必令他一宿睡不安生呢?。
大床给他睡,她睡沙发床。
“不必麻烦了,其实我们可以睡一起的当然,纯盖棉被聊天。”余子彦语出惊人,急忙澄清自己的意图。
萧磬气得脱下脚上的鞋子朝他砸去,最好把他砸伤。
太无耻了,做人怎么能这么的无耻呢?。
气炸的萧磬走上前拉开幕帘,从余子彦手中抢过自己的拖鞋穿上“就算你肯,我还不愿意呢?。”冷哼一声,走出了浴室。
他也不过是开开玩笑,不过显然玩笑不太好笑,连萧磬都当真了。
小磬,我只想给你心理准备,有个让你接受我的过程可能,我做的再多都达不到效果,也可能没等到你回头给我机会的那天,你我就会因世故而分开。
满室的氤氲水雾让余子彦陷入了深思,他认为施丽华是时候该出手了。
酒吧内的绚烂灯光在不停摇曳着,镁光灯的光晕打在买醉的男女脸上,夜尽显妩媚。
舞台上有位金发的女孩儿尽情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她一手扶着钢管,一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动作显得放。
荡而煽情。
舞台下是无数的口哨声,包括掌声。
“心媚姐,你的舞蹈越来越精彩了外面有位帅哥想包你的超你看你是……。”女经理对着于心媚唯唯诺诺的说着,她不过是看上于心媚有跳舞的技术能为她的工作带来一些油水。
于心媚想也没想,斜斜的叼着香烟,然后开始脱下靴子,再是脱掉短裙拿起判长裤换上拿起梳妆台前的鸭舌帽戴上,背上包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后台化妆间。
用大拇指和食指拿着香烟,斜睨着眼前的女经理“你回去告诉那个大头,我于心媚不是谁能上的,还有,他如果不介意上一个劳改犯,我于心媚免费陪他睡没胆子,别出来玩。”
女经理被于心媚的话吓了一跳,在酒吧这种声色混杂的地方混,谁没有一点胆子呢?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但像于心媚如此豪言壮语的女孩子,还是挺少见的。
“于心媚,想不到五年未见,你说话越发放肆了找你的就一定是对你感兴趣吗?。”出现在于心媚面前的人居然是应该身在香港的书歌,他单手插在西装裤袋。
于心媚对女经理做了个手势,“我下班了,明天见。”
说清楚她是下班,根本不算出台的话,按照道理就不用给女经理应给的那份子钱。
书歌走到于心媚前面,她跟在书歌后面以前在苏州时,书歌很喜欢去他们家,他去看望素素,其实最大的目的是去看望萧磬。
那时候开始,于心媚对书歌没有敌意也说不上喜欢。
实在意外,今天在这做陌生的北方大城市,他居然会找上自己。
出了酒吧后,两人靠在马路边的围栏上,于心媚坐在围栏,鸭舌帽一拽让帽檐朝后,看上去看个假小子,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潇洒书歌则站着靠在围栏上。
“五年不见了吧?刚才在酒吧内我也不敢肯定那个跳钢管舞的女孩子会是你。”书歌轻描淡写的叙述着。
于心媚低低的笑着,好像书歌说的话很风趣“书歌,我觉得你有点多管闲事知道吗?。”
书歌不过是无谓的笑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于心媚,自己也抽出一支两人点燃香烟各自抽着。
“你太看轻你自己了,就算你有段不愉快的过去也不该如此放弃生活。”书歌指的是于心媚坐牢的事。
她抽了一口香烟这才开口,“你不知道,我现在都不敢穿短袖,也不敢在白天穿裙子身上有很多的伤痕,这是五年前坐牢时留下的书歌,那时候我很羡慕自己以前的生活当我出狱后,警告过自己不能走回头路于家的兴衰荣辱,或者是光耀兴事统统与我于心媚无关。”
施丽华,我保存着你心头之中最大的秘密,也许五年后该是时候把这个秘密公诸于世了。
书歌夹着香烟没在继续抽,“你似乎看明白了这个喧嚣的尘世,不,应该是说你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定位。”
于心媚听着书歌对她目前的变化所作出的评价淡然处之,“你错了,不是我看透了这个尘世,而是喧嚣的尘世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书歌原来这世界真的会有报应,你别紧张,所谓的报应不会降临在我的身上。”会降临在施丽华身上而已。
“好了,和你说了这么多也该是时候回家了。”于心媚跳下围栏,与书歌道别。
正当她要离开是,书歌伸出手臂拦住了于心媚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