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摇曳,难掩其荣光,焕发如秋日青菊;
夜风徐徐,衣摆飘忽,体态优雅如春风青松;
颈项白皙如晨露垂叶,面容无暇姣美,不施粉黛铅华,;
发髻高耸如云,樱唇皓目,触之心神荡漾。
“美!”李燳愣在当场,嘴里痴痴一句。
“这眉毛时隐时现,就像是轻云笼月。咦!怎么还倒竖了呢?一颦一蹙,尽显美态。”李燳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扒拉在窗户边上,眼珠子都快看掉了,嘴里更是嘀咕说着不停。
“看够了吗?”窗内女子眸子泛冷,唇齿微动,愠恼道。
“哎,星眸微嗔,美!”李燳如此回道。
啪!
女子隔空挥手,一股幽风袭来,李燳直接飞了。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李燳飘在空中说完,直接化作人形铁饼,笔直撞在前排土坯房里。
咣当!
“哪里来的白痴,登徒子。”女子冷声斥道。
窗户凭空紧闭,一丝光亮也不流出来。
这边,土坯房子直接塌了半边墙头。李燳一身黄土,惨兮兮从泥巴里爬起来。
月色下,李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嘴里一阵搅动,“呸!”
他张嘴吐了一口血水,还带着一颗门牙。
“我曹!”李燳脸色一拧,忍不住暴口道。
这一巴掌抽得不标准啊,哪有一耳光把门牙掀掉的。
“刚才是怎么了,嘴里吧啦吧啦说了这么多,这些文字听起来好厉害,但是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肯定异能觉醒后的后遗症犯了。”李燳面露苦涩,暗自叹息。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子可真美,哎,刚才太轻浮了。”摇了摇头,李燳再次走了过去。
“姑……美女,有没有看到其他人进来?就是几个士卒,从外边马车下来的,还有个重伤的。”李燳本来想叫姑娘,但是脑子又抽抽直接把“美女”喊出来了。
半晌,没有任何动静。
“睡着了?还是从后门溜了?”李燳站在外边,嘀咕两声,“不至于,不至于,我不是坏人。”
挂啦!
窗户突然张开,一抹白影飘忽而出,乘月而上。
“哎,美女,有没有看......卧槽!这,这这……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小爷,我这是看到仙女升天了!”李燳目不转睛,嘴里都打结了,憋了半天,嘴里突然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话。
不过你还别说,这话一出来,李燳心旷神怡,口齿生香。
女子摇云登天,快要离开之时,也听到了李燳所言。
扬首间,她冷眸婉转,冷颜破天荒得露出些许笑颜意,转即而失。
半秒笑颜,也令云月星斗尽失了颜色。
“祠堂。”
惜字如金!
女子声音缥缈,落进李燳耳中。
“谢了,美女!再见,别想小爷。”李燳一嘴是血,对着天空摆手,笑嘻嘻道,“对了,你叫啥,我叫……呃,人直接没了,这可还行!”
女子消失在云月之上,李燳怅然若失,转身离开这里。他顺着石子路走到庄子正中央,只见一处灰瓦砖房坐落那里。
这就是徐家庄子荒废的祠堂了,跟其他庄子的也差不多,就是方位有些奇怪,居然坐西朝东。
月光照不进去,祠堂里面黑乎乎的,刚踏上台阶,一股阴寒从屋子里涌出。
熟悉的味道,是邪祟残留的。
打开火镰,李燳舔了舔嘴唇,借着微弱光亮,走了进去。
遍地灰尘,还有一些残破的木家具,正堂上面没有灵牌之类的东西,反倒是放着一座残破石像。
上面满是刀痕,看样子是被人为损坏的,头已经不见了,身躯大概能分辨出来是个女身,还带着尾巴。
这种风格的石像,李燳一时间想不出来是哪个神,反正不似正神呐!
这祠堂正堂空间不小,破旧的番布四处耷拉着,就像是河渠里游荡的水藻一样。
李燳走到正堂里侧,那股阴寒突然加重。他眼睛一亮,步伐变得更轻。
抬脚间,似乎踩到什么东西,有些粘脚。李燳又走了几步,这才发觉,地上石砖淌了许多液体。
昏暗的火光下,李燳勉强分辨出来地上的东西,是血液!
“这个出血量!陈辽,他们该不会……”李燳心里一沉,脸色顿时冰冷起来。
他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压住心里的悸动,顺着血流缓步走了进去。
一道铁门歪歪斜斜倒在门旁,走近一看,李燳眼角一抽,这种力道,试问他也做不到。
这种铁材,没看错是军方管制的特种钢,强度是普通钢铁的数倍。
门框直接被人扯折了,手印还在上面,这个痕迹……似乎还是女子留下的。
“莫非是她!”李燳摸了摸嘴巴,脑子里浮现出奔月女子。
绕开铁门,李燳走了进去,浓郁的血腥味,血泊已经半干涸,凝结成黑红色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