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知道他这么隐秘的事情?
张大户冷汗频生,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水里,湿漉漉的黏腻发丝垂在他肥胖的丑脸上,显得更加狼狈了。
阮糖回眸看了一眼处于暴怒边缘的憨憨杀手,扬声喊道:“夜无魅,将人送去官府吧,钱我会按照约定给你的。”
“算你走运。“夜无魅想到张大户奸诈的性格,将他的经脉挑断。
*
这件事情平息过去,已经是三天后了。
阮糖也在张大户的回忆簿看到了关于沈栎常吃的那味草药的记载。
果然是那处山谷附近,阮糖将这页纸撕了下来,合上了回忆簿。
张大户前几任妻子的死亡,也与那山谷里的野兽有关。
阮糖垂着眸子,头疼的想着:要怎么去山谷里面找到那味草药。
想的正出神的时候,沈栎进来了。
“林瑜没找到,林夕也不见了。还有就是,夜无魅走了。”
“什么?”
阮糖心里一惊,正要起身去追夜无魅,沈栎拿出一封信递给她:“他说你追不上的,他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阮糖没有当着沈栎的面拆开信封,而是将信封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抬眼望着沈栎柔声说道:“我先送你回房间休息吧。”
“他临走前还跟我说,怕你卸磨杀驴,还说你心机深。”沈栎低声说着,声音清越,尾音还带着上扬的调调,很像春风拂过卷曲的嫩叶。
“可拉倒吧。”阮糖脑袋有些晕晕沉沉,还没等她思索,就看到沈栎将她鬓角的碎片温柔地替她拢到耳后。
“我觉得他就是嫌钱太少了。”沈栎眸光一紧,但是很快又恢复自然,“四百九十九两,确实没法生活。”
阮糖一愣:大佬,要不要这么凡尔赛?
沈栎衣襟边清雅如同兰花的香气覆盖了之前的沉香,阮糖微微愣神,好像想到了原书中一闪而过的某个片段。
但是太快了,她压根记不起那个片段写的是什么?
浅笑的沈栎假装虚弱的拉着阮糖的手,眸光忧愁的看着她。
偏偏脸上带着善解人意的微笑。
哎,阮糖搬了一个矮凳坐在沈栎的床边,心叹:口是心非的小猫猫。
“那封信可以给我也看看吗?”沈栎长睫颤动,满脸委屈道:“我不知道他信上写了什么,总觉得很是害怕,很不安。”
“不了。”阮糖拒绝道。
沈栎的心像是坠入冰窖,他的喉结在洁白如玉的脖颈处微微滑动,嗓音带着脆弱和祈求:“若是他在信上骂你,我可以帮你先看看,这样你也不会生气。”
“好的吧。”阮糖沉思片刻还是答应沈栎的请求。
毕竟,这世界上没谁能抵抗病弱猫猫撒娇般的请求。
更何况,她相信憨憨杀手也不会写什么客气的话。
“阮糖,不要离开我。”
沈栎在阮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轻声说道。
声音低的像是自言自语。
就像他心底无数次对他自己说的那样:永远不能放手。
当看到桌子上的信封,阮糖突然好奇憨憨杀手会写什么。
下一秒,想到她答应沈栎的事情,也就没有拆开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