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魅进屋就知道屋里藏着几个人,毕竟他是看到阮糖她们进去的。
只不过要将他们引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刚唱了几句家乡的小曲,就听到房梁上有个黑影掉了下来。
没想到这人竟然连潜伏的基本守则都把不住了!
夜无魅接连惊叹,正要掏出毒粉的时候,胸口抵着一把泛着微弱的银光的剑。
刹那间,那剑何时拔出来的,快的夜无魅都没反应过来。
“你是?”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夜无魅还是开口问道。
“取你狗命之人。”黑衣剑客冷冷的说着,将剑尖朝着夜无魅的胸口抵了抵。
“别别别,先别动手。”阮糖连忙阻止道,“他的门派还要靠他养活呢,他要是现在死了,估计门派的好多病患都会饿死的。”
这番话说到了夜无魅的心坎里,他当即抱拳行礼:“我原以为你是玩心计的奸诈之人,没想到姑娘如此不计前嫌、仗义相助,可真当的起侠胆柔肠这四个字!”
“过奖了。”阮糖回礼道,她只不过是想快点策反这个憨憨杀手。
“你们来我屋里作甚?”夜无魅疑惑的问道。
“躲避张大户追杀啊!”阮糖淡淡的说着,“就想着找个偏远的柴房躲起来,谁知道这是你的房间。”
看了一眼阮糖风轻云淡的样子,夜无魅又问道:“你们在屋里点灯看什么呢?”
“看我的钱袋还有多少钱啊,我们打算逃出去之后,送封千山去边关从军的。“
阮糖刚说完,就听到夜无魅激动的问道:“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哎,不是,大哥你一个杀手,跑去从军,这不太好吧?
再说,你看起来像缺钱的样子吗?
阮糖的目光上下的打量了一遍夜无魅,沉重的问道:“你很缺钱?”
“缺。”夜无魅很简略的回答道。
“有兴趣劫富济贫吗?”阮糖又问。
“做梦都想!”
要不是看过原书,知道夜无魅的智商就比林瑜高那么一点点,否则阮糖肯定怀疑夜无魅是个赶上潮流的穿书人。
“好的,事成之后对半分。”阮糖轻轻拍了拍夜无魅的肩膀,叮嘱道:“你要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才能将张大户咔擦!”
“我也想咔擦林瑜!”夜无魅学着阮糖的样子,做着抹脖子的动作。
“可。”阮糖还没说完,微冷的夜风袭来,她捂住脸打了一个喷嚏。
温热厚实的布料披在了她的身上,暖洋洋的。
一回头发现是封千山脱了他的短袄,并将短袄披在了阮糖的肩头。
短袄上面是清淡的皂角香气,等阮糖抬眸的时候,目光从封千山高挺的鼻梁上划过,他的侧脸仿佛是一副精心刻画的山水图。
落笔处遒劲有力,一如封千山凌厉的眉眼。
偏偏他这样的样貌,才担得起“冷剑出鞘”的美誉。
有别于沈栎清雅矜贵的士人风骨,封千山就像是执剑笑平生的豪情英雄。
难怪张雪悠会数次为这人上演强取豪夺的狗血戏码。
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只着长袍的少年不疾不徐的说着:“我不冷,这比去年冬天暖和多了。”
那一刻,他在阮糖的眼里看到了,那抹独属于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