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老身有礼了。”方儿祖母见方儿领了一个人回来，道，“是老身病了，方儿急得不得了，才把公子拉过来。”

蔡常恍然大悟，关心问道：“婆婆病得重吗？子方这是想去找大夫吧？”

“没错。”方儿祖母惭愧地道，“可是家中钱财被贼人偷走了，方儿想去找个朋友借些。”

“子方这是想去找太白吧？”蔡常道，“子方不必再去奔走了，既然我在这，子方的祖母就是我的祖母。我岂能坐视不理，我这就去请金陵城最好的大夫来给您看病。”

子方感激地看着蔡常，就要跪下，蔡常急忙拉住他，“万万不可，不过是个请个大夫，子方若是把我看作朋友，就不要这么客气。”

“老身让公子破费了，多谢公子。”

“婆婆也客气了。”蔡常道，“子方，这样你随我去请大夫，顺便包些药材，婆婆和子方对没吃饭吧，我在差人送来些吃的。”

“公子太有心了。”方儿祖母心里感激万分，不知道高家积了什么德，让子方接连结交两个如此仁义的朋友。

子方跟着蔡常去请大夫，走出贫民区时蔡常作出一副忧心的样子，磨磨蹭蹭地走着，方儿对别饶情绪很是敏感，拿着纸笔写道：“怎么了？”

蔡常勉强笑着，道：“没什么。”

方儿受了大恩，有心想为这个慷慨的朋友分忧，接着写道：“把我当朋友，就。”

蔡常似乎是挣扎一番，才道：“实不相瞒，我是为这次的诗魁之争担忧，有叶公子在，我也不想能够争得什么诗魁，只想着别在这次诗魁之争出丑，我父亲，若是我这次在六家族中进不了前三，就要我出去自立门户。”

方儿也不知如何是好，思索着对策。

蔡常看他这副样子，又装出可怜的样子，深行一礼道：“子方可否帮我一个忙？”

方儿茫然。

“子方可否替我作一首诗，不要你最好的，只求能争得过六大家族除了叶公子以外其他人。”蔡常似乎出这话后惭愧不已。

方儿愣在那儿。

“若不出此下策，我恐怕在家中再无地位。一旦被赶出去家门后，凭我微弱的本事，恐怕只能坐吃山空，等着死了。”蔡常落下一滴泪。

方儿点点头，脑海里满是祖母的身影。他同意了是因为有信心再做出一首更加优秀的诗作。

方儿把自己为这次诗魁争夺准备作的十首诗交给了蔡常，蔡常感激地接过去，大喜，痛快地拉着方儿去找到大夫，付了诊费回到方儿家中，方儿看着自家大门敞开，有些不安地走进去，他直接来到祖母榻旁，看见祖母的手垂在榻边，方儿颤抖着，抓起祖母的手，祖母手上的温度让他如同五雷轰顶，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冰凉，她的手为何是冰凉的！

蔡常似乎早有预料，对着大夫使个眼色，那大夫会意，走过去给方儿祖母诊脉，不一会儿，他放下老人家的手，摇摇头。

方儿哽咽着，泪涌得越来越快，他五指紧握着，指甲刺入肉中，攥出血来。

“啊！”方儿哭出声音来，凄厉的叫声传遍整个贫民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