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带着队伍来到昌隆城郊,李家就在簇。附近还有数十户人家,李白自城中穿过,心里稍有安定,昌隆城染上瘟疫的人家似乎不多。
昌隆城中街道空空荡荡,寒风卷着旋儿一阵一阵而来,让行走在街上的人不由得身子一寒。李白看看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浮云蔽日,普通淡淡的水墨画。李白觉得身子一凉,一凉就凉到了心底,怎么回事?他有不好的预福
李白带着人来到城郊李家,远远地看见李家的大门大开,李白顿觉心头一紧,李白心急地跑了过去。
“哎,师弟!”元丹丘等人跟了过去。
李白看见几个老人跪在李家大门前失声痛哭,李白问:“阿翁,你们在我李家门前痛哭什么?”
几个老人痛哭流涕,捶着自己胸口,“造孽啊!”
李白脸色煞白,看了大门被撞开的痕迹,顾不得其他,冲了进去,这一进去,李白险些晕倒,院中的仆人尽数倒在地上,全都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似乎经受了极寒,正是得了瘟疫。李白向前走,李家的厢房里尽是一些陌生之饶尸体,都是得了瘟疫而死。
李白走向后院,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前面慢慢地走着,李白看着这背影,衣衫凌乱,头发披散着。
“堂兄,是你吗?”
那人转过头来,脸色如白纸一般,“白,你回来了。”他声音发着颤。
李白走过去,心急地问:“堂兄,家里这是怎么了?”
李贾后退一步,伸手向前,迅速道:“别过来!”李贾嘴唇颤抖着,“白,我染上瘟疫了,父亲也染上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啊白?”李贾泪落了下来,突然癫狂起来,指着外面伸着头问:“就因为我李家没人染了瘟疫,他们就要进来,收容了这么多人还不够,他们还要进来,这下好了,有得瘟疫的人也进来了,这下好了,大家都得了瘟疫,这下好了,大家都得死!”李贾脖颈青筋暴起来,“可他们死有余辜!我李家又招谁了?我妻子死了,我儿子死了,我不想死,白,我不想父亲死……”李贾流着泪,像是虚脱一样没了力气。
元丹丘和岑勋追了进来,李白紧攥着双手,双手满是冷汗,“大伯呢?”
“在他屋里。”李贾端着药一指。
李白快步过去,一边拿手擦了眼泪,进了屋,李白见李南病卧在榻,有气无力地喘着气。
“大伯,”李白走进来坐在榻边。
李南睁开眼道:“白,你回来了,你父亲呢?”
“我知道,”李白哽咽着,“大伯,父亲在剑门关安好,我从那带了人来,专门处理疫情。”
“好啊,”李南似乎嗓子里含着东西,声音从缝里传来,很。“白,这瘟疫祸害了不少人啊!我死就死了,可你堂兄还年轻啊,贾的妻子死了,贾不满一岁的儿子也死了,都怪我啊,我当时若是不打开大门收留别人就好了。”李南老泪纵横,“是我,害了贾儿一家啊。”李南突然大口喘着气,气息又急又促,带着刀过生铁般的撕裂声。
李白心跳加速,急忙扶起大伯,拍着他胸脯。
“大伯你怎么了,别吓我!”
李南喘着粗气,用手紧紧抓住李白的手:“白,救……救贾儿,他……他!”
李白感觉手被铁钳夹住一般,不知道大伯哪来的力气,他流着泪喊:“大伯!”
李南的嘴唇变紫,双眼中的光彩渐渐涣散,最终失去神采,声音从喉咙中发出,喃喃地道:“老,为什么?”
李白感觉李南突然身体绷直,双眼发出夺目的光扭过头来看着李白,那眸子带着白蒙蒙眼翳,他几乎咬着牙问:“白,救众生疫者,难救家人乎?”李白只觉一把巨锤砸在他胸口,喘不过气来。
出这句话李南身子一松,气绝身亡。李贾端着药看见这一幕,端着的药掉在地上,药碗发出清脆的碎响声,“父亲!”
李贾冲进来推开李白,抱着自己的父亲,把头埋在他父亲的胸膛失声痛哭。
李白被推到一旁,李白瞪大眼,冒着汗剧烈地大口喘着气,他紧咬着牙,深深地呼气吸气,一口气倒不上来,李白眼珠上翻,露出瘆饶眼白,直直地倒了下去。
救众生疫者,难救己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