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可能会真正的让你知道。
欧琳明白,如果夏伦说不会告诉她什么事情的话,那么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有着自己的理由。而以他考虑事情的周全程度来说,一旦他做出了什么决定,很少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能够改变他的这个决定至少欧琳知道她不能。
恢复冷静的大脑快速的转动了几圈后,欧琳得出了让她沮丧的结论。她没办法让夏伦改变主意告诉她他在她身上到底发现了什么,因为他的理由不但正确而且还涉及到了他的底线他的规则。
双手抱在胸前,欧琳抿着嘴唇沉默的注视着夏伦,而夏伦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变得异常紧张和尴尬。不过最后欧琳还是在夏伦沉默的目光下选择了妥协,咧了咧一口的尖牙起身向门口走去,脸上带着一点明显的咬牙切齿之意。
不过她最终也没有和夏伦吵一句。她或许很讨厌夏伦,但是同时也相信着夏伦。
而夏伦目送着欧琳的背影离开,脸上的神情却是忽然变得有些古怪。刚刚欧琳和他对视时看他的那种眼神,他很熟悉那种眼神,很久以前莱瑞和凯斯等几个老朋友也曾经用这种眼神看过他这还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又有一个自认为很了解他的家伙开始揣测起他来了吗?这还真是让他好笑之余也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无语。
然后,他坐在椅子上继续沉思了一会,伸手在怀里掏出了传讯仪,稍微调整了一下矩阵频率后就放在了耳边。不过三秒钟,另一头就传来了凯斯那彬彬有礼到有些别扭的挖苦。
“我们之间只有一截小指那么远的距离,你竟然都不愿意直接过来找我面谈,我真不敢相信你现在已经懒到这种地步了。”
“得了吧,你知道为什么。”夏伦有点神经质的缩在椅子上低头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为了我的眼睛着想,我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你们两个了你应该感谢我!”
“你说的什么我一点也没听明白。”凯斯似乎打了个哈哈,然后马上将谈话引入了正题,“到底什么事情。”
“马上调动黑色钟摆在阿特拉特洋海上分部的力量,让他们派出一些人手前往巴林托斯大火山所在海域,我们到时候也许会需要点接应,或其他意想不到的帮助。”
“说起来,以前好像是有过类似的教训啊……”
“记的提醒他们不要深入海域内部,停留在周边就好。如果我们在密文中解读出来的信息正确,天知道时间一到那里会发生什么。”
“就这些了吗?”
“说起来,其实我也挺好奇你们两个现在在做什么的,如果你允许的话我能不能……”
“你这个缺德的混蛋,不允许!不能!”
夏伦一句话没说完,传讯仪另一头凯斯直接单方面中段了传讯。夏伦愣了一秒,接着两边的嘴角同时向下撇了撇,露出了遗憾和可惜的神情他是真的挺想去看的。不过,他是个懂得尊重的人,无论是对敌人还是朋友,所以很快他就将这个想法甩到了一边。
眼睛微微眯起,他再次拿起了传讯仪,小心翼翼的调整到了一个异常隐秘的矩阵频率上,接通后放在了耳边。
这一次,不到三秒钟另一边就建立了连接,一个略显清冷沉静的声音毫无波动的响了起来。
“你会联系我,说明事情已经开始向着当初我们预想的那样发展了。”
“嘿嘿,实际上比我们想的要更加有趣。”夏伦低沉的声音听上去不知为何有着一丝略显癫狂的颤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没有丝毫废话的意思,“认真听好我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把它们全部都记在你的脑子里。然后我相信你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的……亲爱的卡洛儿小姐。”
……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简单。夏伦等人留在提瑞尔的庄园度过了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最为宁静而安详的一天,夏伦趴在舒服的床上一直睡到了傍晚。他的睡相很差,姿势四仰八叉,脸深深的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口水一直浸透到了床单上。
他有充足的理由让自己放松一下,实际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最近这一段时间这么累了虽然好像不是只有他在东奔西走,但是他确定他绝对是最累的那个。
一直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莱瑞准时乘着夜色和被重新修理过的巨龙和艾瑟一起回到了庄园。至于实验室则是被他暂时扔在了原地,这个时候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处理那个东西。
三号显然是被莱瑞仔细的升级了一下。它的身体和翅膀变得更大了,两只大大的眼睛闪动着猩红的冷光,原本很长的脖子短了一截,并多了一些狰狞的倒刺,让它乍一看上去好像一头长了翅膀的钢铁黑狮子。
已经等了一天的剩下几人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只是因为一直不见夏伦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所以凯斯不得不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将一直趴在床上根本就没醒过来的他的身体给直接顺着窗户从屋里踢飞到了院子里。
当夏伦打着哈欠和众人一起爬上了三号宽阔的脊背的时候,他可以肯定剩下的那几个家伙绝对没有和他一样好好享受那柔软的床垫。
而待所有人都准备就绪后,三号宽大的龙翼掀起了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渐渐离开了地面,提瑞尔的庄园在他们的脚下很快化作了一个小黑点,然后被黑暗的天空中漂浮的云海遮盖,消失不见。凯斯已经做好了安排,很快便会有人找到此刻在老家度假的真正女仆安娜贝尔。他们会告诉那个可怜的姑娘这两天她主人庄园里发生的事情,并会百分百确保老提瑞尔留下来的财产一分不少的过度到她的手中。
浩渺苍茫的星空之下,巨龙蚂蚁般的身体如同大海中的一粟扁舟,慢慢的掠向了天际的尽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