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方永谭对他道:“洪大人,梁大人有些事情询问你,如实回答就行。”
见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松了一口气道:“是,只要是这长梁县的事,梁大人尽管询问。”
“方才听闻这衙门修缮是林仁钊派人前来弄的?”
“回大人话,当时领头的工匠是这么说的,他的原话是奉知府林仁钊林大人命令,前来修缮长梁县衙门,并且拿出了盖有知府之印的告示,下官验过后不假。”
“只有林仁钊的印章?那份告示现在在何处以及工匠是谁。”
县丞以为梁奕是来查林仁钊遗留的问题,如实道:“只有林仁钊的印章,那份告示现在在衙门仓库放着,至于工匠嘛。”他摇摇头:“下官不认识,没有在长梁县见过,应该是别处来的工匠。”
“当时方大人不在衙门内,而你作为县丞应该知道,衙门的修缮属于工部管辖,没有工部的批令不得擅自修缮,只有林仁钊的印章就开建?”
县丞为难道:“梁大人有所不知,原先在大梁府内林仁钊说一没有人敢说二,任何和他作对的官员都没有好下场,虽然只有他的印章,但是那名工匠很蛮横,说那是违抗命令,是下官不得已的。”
在之前县丞是绝对不敢在背后说林仁钊坏话的,但他知道面前这位正是查办的钦差,而且林仁钊现在被调去了礼部,就算知道了说的好听一些不会插手大梁府的事,说的不好听的是他不够资格。
梁奕思考片刻,没有继续追问,看来大梁府不满他的官员很多,只是之前没有敢站出来,现在一走自然就会有官员站出来的。
“此事先不追究,你去将那告示拿来。”
“是。”
当时县丞在胁迫下接受,就是防止日后有人追究,所以特地把告示单独放着,很快就带了回来。
梁奕打开后仔细看了看,的确是以林仁钊的口吻下令的,上面只说是在赈灾过程中有功劳,特地上报工部后来修缮的,右下角落有林仁钊的印章,然而却没有看见工部的批示。
一旁的方永谭见此想要出口询问梁奕是不是还在继续调查林仁钊,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当初修缮的不仅是这衙门,还有他自己住的地方,虽然是简单的修缮,但是还是花费了上百两银子。
再说是真的还在调查林仁钊,也不是他这个小小知县可以知道的。
梁奕没想到来这个县的收获这么大,原本还想留下来几日时间,现在看起来还是解决此事要紧。
随后起身拱手道:“方大人,今日前来耽误不少时间还请见谅,这就先告辞了。”
“梁大人哪里话,当初大人对我的帮助不小,这份恩情一直记在心里。”
“哈哈,其余的话不再多说,说实话我刚从徐闻皆哪里过来,你和他一样,临走前还是说一句,我现在已经是大梁府监察副使,短时间内不会离开,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者是事情,都可以派人前来。”
“多谢大人。”
临行前,梁奕拿起手中的告示道:“这东西很重要,我就先带走了,说不定日后还有求助方大人的时候,告辞。”
“大人告辞。”
“请留步。”
看着梁奕和随从消失在视线之中县丞才忍不住询问道:“方大人,这梁大人真的不是为公事而来吗?”
方永谭摇摇头:“梁大人是新任的监察副使,日常事务繁忙,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来长梁县,还去过合石县,说不定还去过其他县,你任县丞也有几年时间,何时见过监察副使大人亲自前来,要说因为旧情而来,恐怕我还没有这个资格,不够有一点可以证实,大梁府的天还没有彻底变完,后面肯定会大变天的。”
县丞不是傻子,现在都知道林仁钊是因为失职之罪被官降至礼部当差,这样的结果意味着已经结案,而梁奕这个查案的钦差突然任监察副使可以说因为功劳,但是还在继续调查林仁钊那就是反常的事。
而且这位方知县,一心为民,无论是达官显贵都不喜欢巴结,但是对这位梁大人却很是恭敬,他看得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恭敬,能让方永谭都如此恭敬,看来这大梁府真的要大变天。
不过他只是个长梁县县丞,无论发生何事都轮不到他来顶着,索性等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