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8章 成婚(2 / 2)凉凉公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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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里红烛高燃,床铺上铺满了桂圆花生和红枣。他在前堂招待满堂宾客,逝以寻便安安静静坐在新房里等着。

多么漫长的等待她都能够等,因为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等待如此有意义过。

后来足迹声一踵接着一踵。新房的门被推开,他被簇拥着推了进来。房中半天都没有动静。就有人提醒道:“新郎官快去挑喜帕呀,不想早点洞房啊?”

于是大伙都开始哄笑起来。

重砚的话听起来有两分迷茫:“我知道要挑,我在看用什么挑。直接用手可以么?”

有人笑道:“用手就不吉利啦。新郎官还不快去找如意称呀?”

于是那缕红色衣角在新房里飘来飘去,应当就是在找他们所说的如意称。

逝以寻看着他的步履,丝毫不如平时来得从容淡定,见他毫无头绪,大家又笑得越发欢腾,逝以寻面皮发烫的同时也感受到那样莫大的开心。

媒婆直叹重砚不成器,道:“哎哟!我说新姑爷,你就不想跟小姐早生贵子嘛?”

重砚迟迟才领悟了过来,然后一步步向逝以寻走来,稍稍弯下身,手往她身后的床榻上探了探,找到了如意称。

当大家都欢欣鼓舞时,忽然重砚抬手捏诀将他们一股风一样全部给吹了出去,稳稳当当地关上了新房的门。

逝以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如意称挑起了红绸,一点一点地往上揭。只揭了一般半,他蓦然停了下来。房中安静得就只剩下红烛燃烧的声音和彼此的呼吸声。

他轻轻地,低缓地,道:“抬起头来。”

逝以寻深吸一口气,慢慢抬起眼帘,大红的衣角入眼,红衣广袖,银发皓皓,那俊美冷清的一张脸,此时却垂着眸,含着笑。

如世上最明媚温暖的一缕光。

他完完全全地揭开了喜帕,弯下身来,靠近,眉梢上挑,不尽风情,瞳孔里晕开淡金色的浅浅流光,落在她的唇上。唇沿相碰时,他道:“从今往后,这是我的夫人。”

两人在人界做了一段时日的幸福夫妻。

后来回了天界,打算再补办一次婚礼,并广邀各路仙神前去做客。

天还不亮,九重天派下来的仙子婢女们纷纷开始忙碌,百花盛开,星辰明亮,织锦仙子飘逸地飞在空中,以平素织七彩云彩的手法把二十二天上上下下都挂上了红彩。

彼时逝以寻正呆在琉璃宫里,被一群花仙子扒拉着沐浴更衣,而后是天帝亲手为她梳头上妆。

逝以寻的双亲不在,她的这位天帝小叔,当爹又当妈,这也是令她感动的地方。

天帝心情很好地笑着,好似自己要嫁女儿。他虽不太会,但手上动作很轻,那乌黑的长发他一梳子便从头梳到脚,道:“以寻,这么些年,真的苦了你。”

逝以寻也有些感慨,笑得明艳动人,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道:“起初是觉得自己有些辛苦,那是因为把什么都看得太要紧。后来便轻松了许多,因为越是要紧的东西越是要珍藏在心底里。天帝小叔,你不要说这些煽情的话,我在人界嫁给重砚的时候,我母亲尚且未像你这样说,多酸人呐。”

天帝眉头一挑,道:“怎么,在人界已经见过逝歌和风月漫啦?”

逝以寻点点头,再无往日失去双亲时即便是笑着眉间也暗藏不住的忧愁,道:“见过了,我运气比较好,在人界找到了我父亲母亲的转世。”

“那看来你在人界的时候过得也还不错。”天帝感慨的笑道,“重砚也是个执着的人,硬是上天入地找了你三百年,还好,最后总算是把你找到了。”

说到重砚,逝以寻连眼角都带着笑:“嗯,他很好。”

“哟”天帝打趣道:“他要是不好,我能把你安心地嫁给他?”

后来吉时到时,归妄水月重出江湖,般若界大门大开,二十二天与般若界之间的混沌灵界慢慢变得清晰。天边的云彩汇集了过来,在空中铺成了艳丽无比的长毯。

想当年的般若界的药尊者重砚,从来是个避世不出,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人物,而今他娶亲倒是震惊天界,铺张得很,恨不能让全天下所有人仙凡鬼魔都知道今日他娶亲。

入红尘与遁佛门,就是不一样。

他答应过要给逝以寻在天界办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

从般若界前来迎亲的队伍,站在琉璃宫的宫门口,浩浩荡荡地排了好长的队伍,这头已然入了二十二天,那头还在灵虚境里徘徊呢。

绯色的花瓣如落雨一般纷纷扬扬地撒下,只见那站在队伍最前端的青年,着一身红服,衣襟交叠得整齐,广袖垂下袍带翩翩,那一头银冷的长发,微微拂风而起,清淡当中更添英俊非凡。

他便是药尊者重砚。

在众神仙们看来,能一睹药尊者的尊容实乃他们千百年修来的福气,不过传说中的药尊者应是淡漠无情的一个人,起码从来没谁亲眼见他笑过。

而今日,他一直在笑,眼梢轻抬,风情无限。那种如春风拂过一般的感觉,能把他平素的冰山冷清的形象给彻底消融。

重砚从天帝手里接过逝以寻的手,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出琉璃宫的白玉长阶。

那样一对新人,转身的背影相互依偎,芳华刹那,仿佛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是最般配的一双男女。

逝以寻不知不觉握紧了重砚的手,白玉长阶上铺满了花瓣。她不由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而今重砚娶了逝以寻,理应向逝以寻的双亲伏地磕头。然而逝以寻的双亲羽化了不说,论起辈分,重砚与他们都是上古神祗,他与逝以寻的双亲不相上下。

因而在走完那一段白玉长阶之后,重砚对着琉璃宫深深一揖,权当是对羽化的逝歌与风月漫表示敬意。

后来平日里正经惯了的重砚竟一反常态,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的新娘子拦腰抱起,走在最前头,后面随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和各路前来吃酒的仙神们。大家伙都跟着起哄热闹,天边的彩色长毯,如一座恢弘的虹桥。

般若界曾是佛药圣地,入目之处,满是花药开满远处的山头,近处则花红柳绿,一年四季都春意盎然。

般若界有里三宫外三宫,外三宫乃炼药之处,里三宫则为平时珈若多为走动的地方。

然而这筵席,从宽阔的里三宫一直摆到了外三宫,可见阵仗之大,场面之热闹。

这般若界的酒,可都是琉璃宫窖藏的百年果酒,今日全部都搬了来,让众仙畅饮个痛快。

逝以寻要敬大家酒的时候,重砚显得十分的小气,不仅让她以茶代酒,自己也以茶代酒。

这时,天帝踩着点儿来了,重砚迎他们上座,天帝便似笑非笑道:“药尊者大喜乃天界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喜事,怎的却不喝酒?”

重砚台挑了挑眉,一点也不含蓄委婉,道:“既是喜事,天帝和各位宾友尽兴就是,我与寻儿新婚大成,结为夫妻,这个时候喝酒容易误事。”

下头有人卦地嬉笑了一句:“也是也是,药尊者大人还得跟沧溟帝君洞房嘛”

关键是,逝以寻喝酒后无酒品,重砚喝酒后无人品啊。

于是满堂就跟着喝彩起来。逝以寻又嗔又羞,就重砚那货还面不改色,自在得很。

后来,东海的少君姗姗来迟。

他一身红衣似火,生得比女子还要美,带着他的夫人一起,向逝以寻送上大礼,道了一句“恭喜”。

这位年轻的少君,曾是逝以寻的青梅竹马,玄想。

曾经,天界里的神仙们都觉得,玄想最终会和逝以寻成就一段良缘,只可惜有些人等不来,有些情不长久。

他跟逝以寻,始终差一点差一点,到最终就差了一大截。

现在,各自有各自的家室。

逝以寻一句话都没说,重砚宽慰地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身侧,便与玄想寒暄了几句,邀玄想夫妇入席就坐。

这场婚礼是毫无悬念的。在场的宾客,都十分的尽兴。听说光是酒席在般若界就摆了三天三夜。

不过啼笑皆非的一件事是,当晚重砚好等的一场洞房花烛,故意被逝以寻放了鸽子。

逝以寻因为白天里自己被取笑,当晚不给重砚上床。

重砚岂肯轻易罢休,自从和逝以寻在一起了之后,同房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他最大的喜好之一,于是新房里就各种鸡飞狗跳,打打闹闹。

约莫是强与被强的各种挣扎,几乎是要打起来了的样子。

一堆卦的神仙把新房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还有神仙公然在石桌上下注开赌盘,赌今晚药尊者成事和不能成事的,各自都有。

开赌这件事,被房里头的逝以寻耳尖地听到了。其间房门被她撞开过一次,她怒道:“我们夫妻间的情趣,岂容你们拿来下注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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