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和贺天宇只有两面之缘,但是见到的都是生活中比较随和的贺天宇,像今天这样的,低调的霸气,冷漠的矜贵,从容的悠闲的贺天宇还真没见过。
也许贺天宇本来就是这样的人,那随和的一面是展示给林玉亭看的。
沈母推了沈雪一把:“过去。”
沈雪只好走过去,沈母跟在后头。
贺天宇端起茶杯,慢慢地喝茶,眼睛只是透过落地窗,看窗外的小玉湖,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走过来。
“贺总,”沈雪喊了一声。
贺天宇又啜了一口茶,侧过脸来,淡淡地说道:“有事?”
沈母的脑海里自然认为老板都是眼高于顶的,看到贺天宇比较有礼貌地搭理沈雪,便认为事情有谈的可能,便说:“我女儿在你这干了一年,没有领到年终奖,你把这个奖发给我们。”
贺天宇眯起眼睛看着沈母,果然跟林玉亭说的一样,有点其软怕硬,刚才自己给好脸了。
沈母见贺天宇不说话,眼光甚是发寒,不由得心里打怵,刚才他打倒一圈人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明知是演戏,沈雪还是感到了老板的威压。
终于,贺天宇把眼睛看向沈雪:“你来说。”
沈雪于是把情况说了一遍。
贺天宇凉凉地说:“元旦辞职了,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领年终奖,就辞职了,走得很潇洒啊!”
沈雪扫了一眼沈母,眼里全是埋怨。让你当时一哭二闹三上吊。
沈母心里后悔万分,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她辞职了,相亲晚一个月又怎么啦。但是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这几千元钱,便说:“当时我重病,这当闺女的要不回去伺候妈,那就没有人心眼了。”
贺天宇又冷冷地上上下下把沈母打量了一遍,讽刺地说道:“那您这病好得可真快啊!”
沈母顿时觉得自己都被看穿了,浑身又打了个哆嗦,她想起平时在家里只要一闹就成功的事,便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了起来:“我这病好的也不容易,花了很多钱的,现在家里还都欠着帐呢?”于是,她一肚子的苦水都顺着鼻涕、眼泪流了出来。
沈雪大感尴尬,贺天宇到底也算是个熟人,自己的母亲在他面前还不收敛,她觉得丢人丢到天边了。
沈母觉得贺天宇肯定会制止她,毕竟这个厅里好多人呢,谁不怕丢脸呢?
但是她苦都诉得没词了,贺天宇照样喝他的茶,她偷眼看了一下周围,人早就n了。她也就“嘎嘣”停了下来。
贺天宇的嘴角有那么一丝冷笑:“阿姨能好好谈话了吗?如果不能那就回去吧。”
“能能,”沈母忙说,“我闺女也就差了那一个月,年终奖你扣掉一个月的就可以了,不能全部给我们。你要不给我们,我就告你们。”
贺天宇冷冷一笑:“合同上明明写着要干满全年,还有,阿姨我也不怕你告,合同上的违约金我还没向你讨呢,违约金也不多,三万。法律可是按合同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