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亭打断他:“你曾经也说过若我是荷花,你就做立上角的蜻蜓,水里的鱼,我也信。你那时的话是为了表白你那时的心,但是,此时此心,彼时彼心,你莫要用此时的语言表达你未来的心。你现在晓得肖笑笑站在你面前时你是什么心吗?”
贺天宇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没想到林玉亭如此冷静,沉默了一阵便说:“你好像也不怎么伤心。”
“我伤心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林玉亭说,“我们还没开始就已结束,彼此应该庆幸。人常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对我们来说,应该是早知未来何必今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该走了,不然,下午的班就迟到了。还有,你给伯父和阿姨说清楚。”
林玉亭开了厨房的门,向贺广恒和孙雅琴道别,孙雅琴忙让贺天宇和她一块走。林玉亭并不推迟,但是出了楼,就快步走开了。
林玉亭走的步子很快,走着走着,泪不觉流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看天,心里禁不住想骂,哪个该死的说过想哭的时候看看天,泪就不会留下来了,可是,她看了一阵天,泪该流的还是流。不能哭,不能哭,她告诫自己,马上就要上班了。
贺天宇站到她身边,她却跑向马路,她听到他在后面喊她,但理也不理,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进了公司,先去洗手间冲洗了一阵,还好,她平时不化妆的,洗过脸,擦点保湿霜和平时也就没两样了。进了设计部,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便坐下来仰面眯上眼睛。
汪晓雅凑了过来:“你怎么样?”
“我很累,让我眯一会。”汪晓雅果真不再打扰。
她集中注意力数呼吸,从一百倒着数自己的呼吸,数着数着竟也睡着了。这种睡法自己紧急时候才用,也睡不长久,所以等她猛然睁开眼睛时,才过去二十多分钟,虽然二十多分钟也是翘班十多分钟了。
“刚才安然过来,”汪晓雅说,“她应该是看到你睡了,但是装作没看见走了。今天这饭怎么样?”
林玉亭不想提:“先别说了,我先把手里的工作干完。”
“等你干完也该下班了,我就要走了。”
“现代科技这么发达,还怕没法给你说吗?我发语音给你。趁我现在心里还算静,得抓紧干完,晚上还有事。”
汪晓雅也就不在打扰她,看到林玉亭干得特别认真,端起杯子一喝没水都没有离开座位接水,忍不住拿起了她的杯子说:“亲,你和这工作有仇吗?怎么一副拼命的架势?”说完拿起她的杯子走了,临走还说了一句:“我就是个当丫鬟的命。”
紧赶慢赶,林玉亭终于在下班前干完,同事们都走了,她才感到肩膀,脖子疼,以前没这么疼过,便说:“我昨天是不是没睡好?”
“你当然没睡好了,”汪晓雅说,“你夜里又做噩梦了。”
“啊?”林玉亭闭上眼想了想,隐隐约约有这么一回事,半夜里,汪晓雅把自己推醒,自己当时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什么,翻身又睡了。
“你连做两天噩梦了,我现在要走了,你晚上做噩梦可就没人喊你了。”
林玉亭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没事,你走吧。我不送了。”
“别忘了把你今天的事发给我,我这两天也可能是暴风骤雨,你的事正好让我拿来换换心情。”汪晓雅说,她想把赵凯的事和母亲说了,估计母亲会暴跳如雷。
“走吧,祝你们有终成眷属。”林玉亭摆摆手。
汪晓雅走后,她闭目养了一阵神,也开始收拾东西,当收拾好,孙博伟就打来电话说在楼下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