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一旦断货,影响巨大,不但影响煤炉销量,还会产生二道贩子提高煤饼价格,影响口碑不说,还大大催生山寨品的出现。
杨重光父子听了王浩的进一步解释,从吃惊中回过神来,马上分派了人手去通知各地掌柜,基本都是半天的路程,不出意外这几天就能敲定最终方案了,王浩也是想乘这两天上头给的差事还没下来,想尽快将此事敲定。
“哈哈哈,既然贤侄已打定主意,老夫定当全力以赴配合贤侄,这样吧贤侄,老夫在城外有汴河边上有五十亩良田,愿意无条件的拿出来,作为此次合作的诚意。贤侄以为如何?”杨重光大致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煤饼工坊投入生产后每日的大概利润,笑得嘴都快歪了,照这样搞法,别说日进斗金了,日进石金也毫不夸张呀。
“唉伯父,工坊建在何处咱们还是要实地考察过的。再说建工坊嘛,良田并不合适,还得花钱去填成硬地,费时费力又费钱。”
“什么查?”
“实地考察,就是探查,我们要找个靠近汴河或者靠近汴河支流也行,附近又有土山或者土丘的山地或者沙地为好,总之一句话概括呢就是咱要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作为新工坊的驻地!这样吧伯父,这几日伯父便遣家中子弟去汴京城周围四处寻找一番,以城周围十里为界,待敲定三两处地址之后咱们再择优取用,如何?”
“依山傍水?”杨重光默念一遍,突然拍案赞道:“好词!贤侄果然大才,此词用的甚妙啊!”
噗……王浩一口老血喷涌而出,这些自诩为雅士的人都什么毛病啊,关注点完全不在点子上的。
杨重光见王浩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定在那儿,马上改口道:“正是,正是,延青呐,马上安排几个人,照王贤侄所说的去办。”
随后几人又对几处细节问题商讨了一番,正说话间,堂外啷哩个啷晃进一条竹竿,扯着嗓子喊道:“延青表弟,听说王兄来你们家啦?”
“小侄拜见叔父。”
来人正是折惟信,进入正堂后看到王浩几人,先是一本正经地向杨重光行了大礼。随机窜到王浩边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凑近王浩道:“王兄,晚上表哥已经安排好了,记得一定要来哦?”
“嗯哼,”端坐正位的杨重光重重咳嗽一声,严厉道:“一天到晚不误正业,怎么?还想带坏我王浩贤侄!你现在快去把惟正叫来,老夫有要事与他相商!”
“叔父找小侄兄长何事呀?”折惟信胆怯道。
“你西北老家不是还有几个石炭场吗,老夫要打你家石炭场的主意了,别问那么多,赶紧去。”
待赶走了屁股还没捂热的折惟信,王浩小心翼翼地打探道:“伯父,惟信表哥老家也在西北吗?”
杨重光重重叹了口气道:“贤侄,别的话老夫也不好多说,就这么说吧,老夫在家中排行老四,其中老大娶的便是惟信的大姑,如今的情景你也知道,为了老大的事,我们兄弟几个已跟老大断绝了兄弟情谊。”说完,杨重光又是哀叹一声,一脸落寞。
王浩闻言也是一怔,原来如此,自己早该想到的,看着杨重光失落的样子,王浩真想告诉他,你们跟大哥还是会有相认的一天的。折杨两家满门忠烈,大宋西北前线有一半的国土是你们两家的族中子弟用鲜血染红的。奈何大宋自赵光义登基后急功好利却又志大才疏,使得多少忠魂埋骨他乡。多少忠烈世家用族中子侄的鲜血谱写出一曲曲的悲壮离歌。
当他们跃马扬鞭驰骋疆场,伤口中流淌的不仅是胸中热血,还有家中妻女老母的泪。想到此处,不知怎的,王浩又想起了更为遥远的家中父母,最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离开太久了,潜意识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了远在另一世界的亲人,昨晚还抱着妻女在汴河边痛哭了一场。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呀伯父,小侄以为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好,才是对远方亲人最好的回应。”
杨重光闻言怔怔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清秀少年,虽未及弱冠,但说出的话,作出的事已经心中的想法完全不像一个少年人所能拥有的能力,想我杨家一门,兄弟手足,如今却因形式所迫离散各地,更有甚者此生难再相见。想到此处,杨重光仰天大笑三声。
“来呐,摆酒设宴,今日老夫要与贤侄大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