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院中也安静了下来,下人们看着地上那团乌黑的东西,畏畏缩缩地不敢靠近。
次日一早,王浩按惯例在工坊巡视安排工作,听到有工人再小声议论着什么。
“唉,他婶,你听说了没?林家闹鬼了!”
“听说了听说了,听说是个炭鬼,还上了林家老大的身咧。”
“是啊,可怕的狠咧。”
“对对对,听二蛋她娘说,那炭鬼全身乌黑,见着人就咬。”
“幸亏当时被他家老二泼了黑狗血,要不然不知道会弄出多大的祸事咧。”
“喔唷,那后来咋样了?”
“据说那炭鬼是被驱走了,不过他家老大也不成咧。”
“死了?”
“死好像没死。”
“还有他家老二好像被炭鬼咬掉了一只耳朵,已经疯了。”
“那个杀千刀的,疯了好。”
……
王浩闻言吓了一跳,怎么搞的这么大,这是直接就火拼了啊,本来只是想升级一下家庭矛盾,顺便给某人染个色让他短期内没法出来见人,自己好进一步搞些分裂活动。看来原本积累的矛盾不是一般的深啊。
浪里个浪,中午王浩得意洋洋的把自己的杰作向还玉仔细回报了一遍。
“你怎么这么缺德啊,”还玉咯咯笑着轻锤了王浩一记。
“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好吧,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得时刻关注,下午叫你家老头子过去慰问一下,打探打探最新情况。”
此时,县衙管家福伯从外面进来,远远看到了王浩急忙走近了说道:“王公子,你果真在这里,快快、随我去府衙,老爷有请。”
徐知县找我啥事?难道是商量小蝶的事?也好,听听他的说法。
跟着管家一直到了县衙前堂,王浩心想不对啊,商量事也不会在前堂吧,刚迈进门就见县衙的大小官吏济济一堂,徐知县坐在那和一个太监在小声聊着什么,没错,王浩一眼就看出这个人不是个男人!这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从穿着打扮到五官神色再到说话语气。完全符合太监的各种标准,尽管王浩之前从没见过太监。
“徐大人,”王浩拱手施礼道。
“王公子,”徐知县起身回应,又向边上在坐的太监介绍道:“海公公,这位便是义学西席王浩。”
海公公,果然是个太监,王浩心说徐知县找我来见个太监是啥意思,难道……要找我进宫当韦小宝!
“嗯,果然是一表人材,”海公娘里娘气地回道,“那徐大人,咱们开始吧。”
王浩糊涂了,任自己如何天马行空的想象都无法理清这些对话的逻辑,还开始吧?他们要干啥!无耻……
正胡思乱想呢,就见那海公公起身站到大堂正中,从袖中掏出一本黄色折子,徐知县示意王浩跟他站到一块,面对海公公作拱手施礼状。懵懵懂懂的王浩这才有点明白过来,这他娘的难到是要宣读圣旨!
“奉陛下诏谕,雍丘县县令徐明诚自上任以来清廉勤政,爱民如子,政绩斐然。雍丘县衙义学西席王浩,文采出众,才华横溢。特此灼二人即刻赴京听候调遣。”
“微臣尊令……”徐知县用手肘顶了顶王浩,但是没有反应,于是急忙道:“海公公这边请,徐某准备了午宴,海公公用完膳再回去复命不迟。”两人便说说笑笑的去后堂了,王浩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边上的王主簿笑呵呵地拍了拍王浩的肩膀道:“恭喜王老弟,恭喜恭喜,王老弟这边请。”
直到宴席过半,王浩才从众人的谈话中得知徐知县将被迁调回京,似是要高升了,可自己又是怎么回事,酒桌上的话题非常没有营养,你来我往的都是些套话,自己又不好多问,只得像个二愣子似的随波逐流。
终于熬到酒宴结束,送走了那个海公公,眼见着徐知县又要拉着众下属品茗叙旧,王浩坐不住了,将徐知县请到一边询问详情。
“哦?闲置还不知道嘛?”徐知县惊讶的问道。
我知道个屁呀,不过肯定是你把我给卖了。
“小侄不知。”
“本官将义学跟三字经的事禀奏了朝廷,以贤侄的才学,得到朝廷赏识是应有之事,此番入京,谋个一官半职是少不了的。”徐知县得意的道。心说我够意思了吧,虽然当初只是为了给还玉脱罪,但这一通操作让你得个官家差事,也算是帮着你一步登天了。
“啊?大人,那小侄在这里的家人事业怎么办!”王浩听闻暗呸了一声,你要往上爬你自己爬去啊,拉着我干啥,我在这里的事业刚刚起步……不对,你走了,还玉小蝶他们也得走……
“哦?这有何不妥?”徐知县不解地问道,在他看来,当官就是第一事业啊,至于家人?家人或随或留跟当官有什么冲突。
王浩一想也只能任人摆布了,这事可没多少商量的余地,幸好也不远,走一步看一步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