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派那头,岭南苗家,苗十三爷大年夜那天死于非命,为了揪出凶手,苗家内部争执不休,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
道门也不安稳,几个门派为了谁是道教正统争得不可开交,他们茅山派也不好受,据说他师兄弟们全去开一个劳什子的会议去了,他也是偷懒跑出来找我叙旧的。
更诡异的是,相门人一向以单打独斗著称,走江湖都是形单影只。但最近也蠢蠢欲动,好几个藏不露世的古老门派都有冒出来的迹象,其他各处闲散的相师也集结了起来,似乎是准备办一件大事。
赵道长说了很多,我是听得云山雾罩的,几大门派都没听太明白。但我能从感受到,现在的日子,看似太平,实则波涛暗涌。
末了,赵道长又说了一句,让我凡事多警醒一点,在我二爷回来之前,不要干傻事。
我点头,二爷那老不死的,扔下一句爷孙缘分已尽跑了,好容易追到九重大墓,把事情搞清楚,想着咱爷孙俩能好好喝一蛊,可不仅人影没看到,这过年了都没个电话。
赵道长在这边呆了一天便走了。
我和胖子在丁仙桥下,依然还是过着装傻充愣的日子。这么些天下来,我已经知道了,这些天来,一直来找我算卦的、试探我本事的,基本都是相门人。
他们抱着何种目,这些天来,我也渐渐明朗了周明毅给我带来消息,说是相门里的人,都在找一本书,道德经。
在再度打发了一个假装普通人来求卦的相师后,我这装傻充愣也不好使了。
这些相师哪个不是人精?装一时没事,装多了自然会遭至怀疑。
很快,我这算命的小门脸里又来了一波人。
这次来的是两个,一个是之前被我耍过一次的唐念,另一位则是一位岁数有点大的老者,他和唐念一样,身着黑色唐装,带着个角帽,神采飞扬。
我并未刻意观其面相,但这老者的脸,一看非等闲之辈。
我听到唐念私底下喊这个人佛爷。
佛爷可唐念敞亮多了,一进来扶着凳子扶手缓缓落座,开门见山道:“小兄弟,我这徒弟有所得罪,我这里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我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只是陪着笑脸说我本事有限,之前给你们算错了,是我不对。
佛爷眯着眼,像一只打量猎物的老虎,我从他身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
这个佛爷的本事绝不是我能的。
刚察觉到这点,我自己都惊讶了起来,若是以前,我肯定不能意识到这点。
可能是察觉到我情绪的波动,佛爷开口道:“小兄弟,不要装了,你的本事我看得出来,远劣徒好百倍,天高海阔任你游,何须窝在这小地方呢?”
我见装不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人各有志,我扮猪也只是不想卷入纷争,并没有吃虎的意思。
我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看了唐念一眼。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极为难看。
佛爷大笑,说:“鲍大神相教出来的弟子果然谦虚。”
唐念听不下去,插了一句:“师傅,你听他放什么屁啊,这家伙是个骗子,把咱们相门人的脸都丢了个干净!不信你试试”
话还没说完,被佛爷瞪了回去:“没大没小!”他说着转头看向我,道:“劣徒失礼了,还请吴小神相多多包涵,我也不来虚的了,我这次来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