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吉安巫师又自言自语了两句,说的都是些苗族古语,我听不懂,他也并未向我解释,只是拄着人骨拐杖走到跟前,苍老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说猫妖魉现在还是危险期,要好生照料,让我先回京市。末了还加了句,让我万事小心。
我最近身心俱疲,说了声谢,便和胖子搭了回京的飞机。
不过我们没有去调查局,而是直接转乘长途回到了丁仙桥。郑队、周明毅、徐来对此没有异议,反倒是我刚到家,手机里便来了条短信,提醒有一百万进账,郑队打来电话说是这次的酬劳。
我自然是笑纳了,老子拿命换来的钱。
胖子眼珠子都瞪大了,大呼小叫说发财了,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还说早知道改从那墓里摸点东西出来。说着说着,非让我请客。我也不是吝啬之人,且有很多话问他,但最后都咽到了肚子里,我倒要看看这货能憋到何时。
丁仙桥算是我发家之地,此次离开月余,真是恍若隔世。
没有慌着把算命的铺子重新开张,在家呆了几天,每天无所事事闲逛看雪,随着年关将近,年味儿也越来越浓。家门口也不时有笑闹着的小孩,穿得虎头虎脑拿烟火跑过。
家家户户也都张灯结彩起来。
我和胖子买来春联,哈了口白气,寻思着也该去城里整点儿年货了。胖子弄了百十来斤腊肉和咸鱼挂屋檐,说是这样喜庆。我让丫滚犊子,他这样我这算命的铺子还怎么开啊?人家求卦而来,带着一身腊肉闲鱼味儿回去?
房东来收租的时候也不满,说是这样会把墙壁弄脏,执意让胖子把东西给卸了。胖子也是个犟脾气,说了没两句两人吵了起来。
我点了支烟,看着他俩争执不休,心想总这么租房子住也不是会事儿,便笑了笑,把房东拉倒一边,想把这房子盘下来。
房东一愣,说不是看不起我,只是这老房子很贵,又在丁仙桥下头儿,他怕我拿不出来钱来。我笑了笑,让他尽管开价。他半信半疑伸出两只手,试着报了一个数,二十万。
胖子听完急了,说这是狮子大开口。
那年的房价并不贵,这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可我没打算还价,一口应承了下来。
直到随我去银行当场取出厚厚一袋子钱,房东才敢相信我没有说谎。
过户手续办得极为顺利,我们赶在过年前把房产证办了下来。胖子手拢在袖子里,很不满,问我这是干啥,还没挣钱学会败家了不是?这破房子二十万能买俩。
我说我这人重感情,再说咱们迟早要有一个根据地,调查局的人个个都是人精,郑队看似豪爽,实则心眼马蜂窝还多。早点出来单干对谁都好。
况且丁仙桥确实是个好地方。
胖子直砸吧嘴,说好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