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饭庄对苗家庞大的产业链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封了便封了,只要他们想,随时可以起一座更素雅,更高档的饭庄。可调查局出手不一样了,只要调查局不松口,哪怕苗家再建饭庄,审批部门三天两头来一遭,他们也吃不消。
毕竟哪个层人士愿意隔三差五被抓嫖、抓赌、抓毒?
调查局这一手,断了苗家笼络岭南层人物线,这可有的苗家难受了。
若是能看到,想必苗十三现在脸色并不怎么好看,苗家的内家人怕不是恨透了这个家伙。
郑队冷脸站在饭庄门前,一边把最后一口烟吐出,一边拿烟屁股烫着大门说:“苗家到了如今还不思变,抱着祖宗传下来的神话不放,等大浪来临,迟早完犊子。”
我一愣,大浪?什么大浪?我问他此话何讲,郑队嘟囔了两句,大浪来临之时,最容易被摧毁的,往往是那些顽固不化、千百年不愿改变自身的高山险峰。反倒是早被岁月磨平的圆石,更能在危机自如。
郑队说完,狠狠把烟屁股往门一按,拖出了一条黑色的线。他骂骂咧咧说头真他娘的抠门,再不涨工资这日子没法过了,连这劣质烟都抽不起了。
我心一律不定,他这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但他并没有给我过多的机会询问,这天他又往市局跑了一趟,和几个部门做好沟通后,便带着大部队回京市了。
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便暂且在岭南留了下来。
赵道长也跟着走了,到了最后,只剩下胖子陪着我。倒是徐来和周明毅在我们一出来便打了电话询问,想来探望,只不过被我拒绝了。
又在岭南待了几天,依然没能再度见到苗玉。
事到如今我也想通了,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需要机缘。
胖子也嚷嚷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丰臀肥乳的妹子满地跑。
我说你丫满嘴顺口溜,想考研啊?
胖子不置可否,说等事情忙完了,他也得去沉淀沉淀,报个nrn大学,考俩凭,顺便见识见识年轻的。
我踹了他一脚,这家伙没个正行,这样还考研呢,研把他烤了还差不多。
接下来,我还去找了静,也是苗十三爷、苗若普爷孙俩的禁脔,在她家见面之后,我惊讶的发现,她病愈后已经从苗家辞职了,据说是找到了真爱。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幸福,同时屋里走出来一个男人,我看到这人吃了一惊,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苗家山谷有过一面之缘的任正非。
我千算万算没算到,静的男人是他?
他看到我倒是没有多少震惊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
我盯着他看了数分钟,明白了,苗家山谷的连环杀人案,是他做的。
再联系我曾给静解过的梦,我很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静自幼被生父性侵,并在十几岁的时候被抛弃,日子惨不忍睹。直到遇了任正平,事情才略有转机。也这穷小子的不离不弃,才将她拉出泥潭。岂料静是命有情劫,才脱虎口,又遇狼窝,遇了苗十三爷和苗若普俩畜生。
再之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苗十三和苗若普把静当做公交,逼迫她做自己并不想做的事情。
任正平看在眼里,可自知家境不好,无法给与帮助,便收敛了心思专心发展事业。直到功成名,才设计了这么一出。
可我有一点想不通,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要杀人?
任正平冲我微微扬了扬下巴,意思是借一步说话。
我和他走到屋外,他也并不隐瞒,直言不讳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所以一直想结识你,事实我也是这么做的。”
他个头很高,给人的压迫感很强。我点头,问他杀人的目的。任正平说他恨,恨苗十三和苗若普爷孙俩玩弄静的感情和身体,所以他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