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方是看不到底的深渊,王德利这么一跳,我吓得睁不开眼,死死地抓着他腰间的战术腰带,体验着这失重的紧迫感。
我心暗暗骂娘,坠落的途,身子撞到铁链当当直响,我直感到胳膊肘都要被撞断了。
途甚至还撞到了一具木头棺材,那腐朽的木板子哪里撑得住我俩的体重,咔嚓变成了漫天木屑,内里的尸体早腐烂,一具骸骨也被我们撞的稀烂,落入了深渊之。
我手里的手电也不见了,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这里如蛛一般密集的铁链,能起一定的缓冲作用,好让摔下去的时候留个全尸吧。
忽然之间,王德利又吼了声抓稳,紧接着耳边猛传来哐当一声,身体也猛的一顿,我一个没抓稳,差点掉下去。张眼看去,原来是王德利身还系着根登山绳,他坠落的途,那登山绳挂住了他,同时他单手抓住无数铁链的一根坠在半空,低头大声说:“没时间了,赶快起来,跑!”
不敢耽搁,我猛烈前后晃动身体,摆到一个顶点后,一用力,抓着王德利的腰带晃到了铁链。
头顶,那群渡鸦蜂拥而至!
我吓得不轻,脑海一片空白,只顾顺着铁链往石道那边爬。
王德利身手敏捷,爬铁链这种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他解开登山绳三两下窜了过来,摸出备用手电,没来得及休息,顺着石阶撒腿往下跑,同时不忘回头拽了我一把。
我借着手电光发足狂奔,口大骂说你也太不要命了!
王德利说:“赶紧跑吧,不然渡鸦追来咱们都完犊子了!”
我气急,这r太乱来了。王德利说下不为例,回头把装着风水罗盘的袋子塞给我,说赶紧看看,我们应该从哪逃生。
远离石棺后,追来的渡鸦越来越少,但还是有那么几十只。我猜测是那石棺的碎肉有一定的诱食作用,让他们舍不得离开太远。
王德利开枪干掉几只,同时手臂瞬间被啄出几道血口。我喘着气说这样没法看,又往下跑了一阵,大部分渡鸦已经回到了石棺旁,只剩下几只依然穷追不舍。
渡鸦落单后没啥可怕的了,而且他们吃过碎肉后,没了神智,只会一个劲儿的进攻,很快被我们合力收拾干净。石道也满是鸟类的内脏和血液。
顾不得恶心,我擦了擦手的血,便把天宫局的风水罗盘拿了出来。
我这时候才真正完全看清它的模样。
这风水罗盘是红檀木做的,分为二层,下层的是卦盘,层则是有着诸多孔洞的十二地支盘,间以精妙机括连接,转动十二地支盘,面的孔洞便能和卦盘呼应。
十二地支的盘正,则有一个像是指南针一样的玩意儿。
这东西看起来既粗糙又精细,说他粗糙是因为面的东西不多,只有卦和十二地支。不似如今的风水罗盘。如今的风水罗盘经过数千年的改造,甚至有的罗盘能集三合法、三元法、玄空法、宅法、乾坤国宝于一身。相之下,这天宫局的风水罗盘相形见绌了。
说他精细,则是因为他的做工精湛,面的浮层金漆经久不落,浸在石棺的肉块这么多年,竟然连一点肉末星子都没沾道,不得不让人赞叹。
王德利的登山包毁了,里头的东西都掉的七七,但还剩一些医用品,他一边给自己消毒包扎伤口,一边问我会不会用这玩意儿?要是不会,咱们这险可白冒了。
他胳膊好几处伤口颇深,那渡鸦也端的厉害,把人咬得皮肉外翻。
我情况他好许多,点点头说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