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道长捏着一份厨房刚出炉的干果,说我认识的人还挺多的。
我自然没透露过多,只说有一面之缘。
下午的时候,苗若普和苗十三爷也难得露面,算起来我来岭南后,见到他们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次再见,苗若普脸面相又变,命宫潜藏的黑气漂浮出宫,飞冤驾害的面相已成,神仙难救。
我感慨,这家伙被人陷害,多半在这两天。
赵道长嗑着蔬菜干,边夸饭庄的厨师真他娘厉害,边问我不去管管?
我还真管不了,一是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数,他若是其他相门出问题,兴许我还会拐弯抹角提两句,但神无庙无所归,人无室无所栖,命无宫无所主。命宫里的数都是定的,强行改变,不仅会遭至其他灾祸,我也会热火烧身。
没必要为苗若普冒这个险。
提到这里,赵道长好问了句我现在是什么水准。
之前提过,相门人,按照水平划分,可分九重。一层,打通监察官,能让人眼清澈,看相卜卦更为精准二层,打通采听官,能查万物之声三层,等打通出纳官,也是嘴巴,那便是铁口直断的境界了再往后两官,四层审辨官辨阴阳、断吉凶五层,保寿宫则会让寿数大增。这五官打通往后,还有四重境界,暂且揭过不提。
我这还在第一层末尾晃荡呢,如何打通采听宫也是毫无头绪,身体内相气虽越来越凝练,但境界始终差一点儿。
赵道长让我不要慌,相门人,最难渡的是第一层的相劫,接下来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此时饭庄越来越热闹,经静介绍,这次来的全是名流商贾,是为了参加苗家的会议。
我和赵道长虽和这群人格格不入,但流人物终究还是要讲究个体面,他们不管是干什么都举止有礼,所以难免被邀约喝酒。可往往赵道长一桌,桌好酒好菜立马被席卷一空,贵族老爷们虽然面不说,但心里自然是觉得低俗无趣的,几次后,我们再次孤身二人了。
赵道长吃着岭南特色的酥油奶炸包子,直骂虚伪,说资本家靠下作手段发了财开始讲礼,实则骨子里还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什么餐桌礼仪,只是用以将自己和底层人民区分开来的道具罢了。
我点头附和,这些资本家们一边压榨着员工百分之九十的剩余价值,一边口高呼人人平等,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在这方面我很快和赵道长达成了共识,静在旁边听得咯咯直笑,说我们这话私底下说说算了,千万别拿到台面来说。
我说那是自然。
只是我看静的面相有点儿担心,她最近一直在招呼我和赵道长,与苗十三爷、苗若普接触少了后,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好了,询问之下,梦也没有继续再做。只是这一切向好的背后,我看到她印堂发黑,很有可能倒霉。
跟赵道长使了个眼色,赵道长摸出一份护身符递给静,说他们茅山道士事不会,会搞些小玩意儿,这护身符能挡灾,也算是静陪伴我们这么多天的礼物。
静一开始不肯接,推脱不过,只能红着脸放兜里。
可我完全没想到,也是这一个举动,差点为这姑娘遭遇无可挽回的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