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黄花笑道:“知道咧,这事寨子里谁不知道啊。”
她娓娓道来,内容和案宗记载的大同小异,确实也是在雷雨天气发生的事情。
卜卦出来的东西得到了证实,我和徐来精神都为之一振,看来要找到渡厄悬棺的关键点,在于雷雨天。
在屋子待了会儿,杨勇波有事儿先走了,我和徐来则在这里等杨黄花的丈夫,杨弟久。
等人的时候,徐来冲杨黄花问道:“大姐,我听说你们苗族人都擅长练蛊,真的还是假的啊?”
杨黄花笑,说:“什么练蛊不练蛊的,这是偏见,难道蒙古人都骑马学,东北人都唱二人转吗?”
我被这阿姨逗乐了,没想到她还挺时髦的。
杨黄花道:“别看我们这犄角旮旯没什么人来,但也是有电视电话的,别把我们看成野蛮人。”
聊着聊着,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岭南苗家是养鬼的,苗族人是练蛊的,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双方没有打起来吗?
徐来看出我的心思,小声道:“这两者的关系三言两语说不清,较复杂。”
正当我准备细问,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有个眼睛带刀疤的汉子走了进来。
杨黄花看到他,赶紧站起来走过去给我们介绍,说这是他丈夫杨弟久。
杨弟久坐下,给我们说了下当nns情,也没啥特殊的,末了问了句:“两位兄弟,你们是想去山里找那具棺材吗?”
我笑了笑,给杨弟久递一根好烟,道:“我们来是为了这件事的。”
杨弟久接过烟道:“要找可以,不过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太深入,特别是晚,天黑之前立即下山,一秒都不要耽搁。”
他说到这里,我和徐来面面相觑,有戏!便问了句:“山有野兽吗?”
杨弟久猛吸了一口烟道:兄弟,不是我诳你,你搁这儿问问,自从那件事之后,夜里的越城岭谁敢进?
他说的那件事,应该指他被渡厄悬棺救的那件事。
杨黄花补充了一句:“两位大兄弟,这是真的,山里头有盘瓠咧。”
我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盘瓠应该是一条狗,据说苗族神话有一位天神患了耳疾,疼痛难忍,便从耳朵里挑出一只顶虫,顶虫化而为犬,周身毛发泛着五彩斑斓的光,头颅高昂,赳赳雄武,动而生雷,那天神便给他起名叫盘瓠。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俩在忽悠我呢,可杨黄花说的信誓旦旦,由不得我们不信。
杨弟久也瞪着眼睛说:“真的,千真万确,我被那青铜棺救后第二天,寨子里的巫医说天神显灵救了我,让我带着沓子准备去山里头还愿。没想到找了一天没找到青铜棺,等到了夜晚下山的时候,被一个东西伤了眼睛,你看,这疤还在这儿呢。”沓子是尧舜寨的土特产,面粉裹着水果泥炸后变成的饼。。
我都懵了。
徐来更是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你看清楚那东西长什么样吗?”
杨弟久摇摇头:“没有。”
我疑惑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盘瓠伤的你呢?”
“下山后,巫医说的,他说天神见我心不诚,派出盘瓠来惩罚我的。”
我见杨弟久一根烟抽的差不多了,便又递一根帮他点着,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见过盘瓠吗?是巫师让你们晚不要进山的?”
杨弟久,说:“大兄弟,我可真不诳你。我们尧舜寨靠山为生,夜晚进山那是常有的事。可那件事情之后,每一个晚进山的人,多少都受了点伤,最严重的一个,进山后,腰杆子没有再直起来过,说是恶鬼把他腰杆子压弯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