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绛姝面露愧色,抿唇笑道,“我只知傅大人与大哥认识。又怎知他两个关系近。想着家中兄妹小聚,大抵是亲眷罢了,故而未曾往傅大人身上联系去。若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劳心费神。”
说话间宋如诲已是按耐不住,扬声招呼道,“你们两个有话也去院子里烤火再说,当下也不嫌冷。”
“冷些才好,若是一直暖着身子,可在此地熬不住。”宋枕寒轻笑,二人行近福身,又笑道,“先前那一回来我只顾着歇着了。今日得大显身手,跑上几圈马方尽兴。”
宋如诲闻言挑眉,反驳道,“你去跑马,那姝儿如何自处?一人待在别院中么?”
宋枕寒道,“大哥是当姝妹妹是琉璃做的人物么,怎知妹妹只得安静坐着。”回眸与薛绛姝挤眉暗示薛绛姝忙笑道,“姐姐若是去,那我自然也是去了的。在锦绣阁中已学骑射之处,如今正好用得上。”
言罢眸光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面容转向他身后的傅鸿禧。正见傅鸿禧正盯着她打量。目光触及时他忽然勾唇,以眼眸示意颔首之态。她心下微动,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方转过眼。
却见宋如诲闻言摇头,丝毫不留情面,“稚子年幼,口无遮拦。折腾累了的时候便不敢似当下一般夸夸其谈。”
回身与傅鸿禧道,“咱们先进去罢,这几日天色好,想来近处有不少农户也会趁此时出来耽搁的太晚怕会无功而返。”
傅鸿禧微笑颔首,当下示意跟来的下人将二人的马匹牵至偏院喂草料,引姐妹二人进院子,方与薛绛姝笑道,“姝儿是头一回跟过来,只怕未必受得住。你与枕寒便先留在房中烤火歇着,等大哥打些野味回来,便可在院子里生火烤肉,叫你顽个畅快。”
薛绛姝温言答应着,眸光四下打量着庭院中的景致摆设,见偏处有一汪阔池,如今池面上冰封几尺,一侧小桥与凉亭檐壁上冰霜如月华轻笼,亭畔梅枝三两,微风略拂时桥头细雪便可随着枝桠上残瓣纷纷扬扬落入池中或是浸入众人的衣衫鬓角。若再凿开那池面上的冰霜凭栏垂钓,煮酒烤鱼,倒端得一回闲情逸致了。
心下盘算时,便随口问道,“这时节比不得春日,大哥在此处能打着什么野味够拿回来烤火?”
宋如诲笑道,“也只是些野兔子、山鸡,狍子罢了。若是运气好些,还能碰的上出来觅食的野猪。不过这运气大多是近处以狩猎为生的农户罢了,他们每日如此,自然更清楚野猪出没的痕迹,更能得手。”言罢想了想,又道,“再去钓两条鱼回来,也就够了。”
薛绛姝闻言一愣,抬手指了指偏处的池塘,讶然道,“此处池子里没有么?”
主人虽走了,不过别院中一直有宋家下人值守看院子,池中养些鱼虾、花花草草总还是少不得的。
再往外,又有何处可垂钓?
她心下不解,却见宋如诲抬手摸了摸鼻尖,似乎不知如何解释。宋枕寒轻笑,幽幽拆台,“原先是有的。不过,早被大哥他们钓出来烤了果腹,如今这池中连一只虾也没有。”
“……”薛绛姝挑眉,回眸见宋如诲以拳掩面轻咳,当即失笑,转过语意,“这附近可还有池湖可以垂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