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这些反贼都很悲悯,虽然不至于参加反贼,但是私下里他和这些反贼都还有些交情。
甚至,私下,他还帮助这些反贼通风报信,干着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也不再少数,从某种意义来说,他是个革命同情分子。
也正因为此,想要拉拢他入伙的反贼也不少,清河的张金秤,渤海的高士达先后都反了,都曾经劝他入伙。
但他都没有听从。
第一自然还是生活安逸,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他拖家带口第二他觉得他还在官府内,对各家反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可以算反贼埋伏在官府中的无间道。
因此,他一直呆的算比较安逸,反贼们来来往往,对他家从不打劫,甚至有时候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还能分他一些。
除了这此征兵应征,他有些人前路渺茫不测的感觉,之前,他的基层小吏的生涯他总体还是满意的。
孙安祖这时候帕拉帕拉将自己在漳南县杀了县令之事说了一通,然后说到自己说出来是受他指示,窦建德简直听得一怔一怔的。
杀了官,官府肯定要追拿缉捕,他的官家饭算到头了。
窦建德对官家饭虽没什么留恋,但终觉孙安祖这也太先斩后奏,不由大怒:“兄弟,你做下这桩大事,特么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
孙安祖见窦建德愤怒,当下又将李冲与高士达所谋之事说了一通,什么“士欲达必先建德云云。”
他说这话时,旁边那位望气士神色耸动。
望气士这次来找窦建德亦受命而来,天下即将大乱,玄学世界在这个天下大乱的过程中,也是要积极参与的。
这有关一场财富的盛宴,当然,也事关天下将来。
玄学世界里的那些相术师、望气士、堪舆学家、七政四余的星宗秘术学派学者们,等待这场天下大乱的盛宴久矣。这里面也是宗派林立。
如果谁能在未来扶立新天子的大事上分一杯羹,说不好自己的教派便能成为国教。
再不济也能得到朝廷扶持。
如今这年头,整个玄学界上层已经做过了无数的推演,确定这个世界即将天翻地覆,因此向可能动荡、产生真人异人的各地派出干将。
这望气士料不到,在河北这片土地上,竟然有人捷足先登。
他来找窦建德,自觉自己已经算是先行了一步。
现在隋炀帝三征高丽的大幕还只刚刚开启,天下风云流散,他几乎是同门中最先看出来窦建德在河北将来会有些事业的佼佼者。
但听孙安祖的叙述,显然是有人比他见机得更早,更早就盘算到了窦建德头上。
他不由得有些愕然。
他才出洞府,经过了无数演算,甚至出得洞府以后,他都没来得及在红尘中多逗留逗留,就直接紧赶慢赶到了窦建德的军营。
他决不能允许有人能够抢他的奶酪。
这时,窦建德已经顾不得他,收拾了金银细软开始准备跑路。他听闻高士达现在还在李冲处等他,当下便决定先去李冲那里,会一会李冲和高士达。
那望气士叫道:“等等我,我跟你们一起去见见那个李冲,看看这小子是何方神圣?”